然后是“标本兼顾”,“标”是当下危及生命的急症,“本”是病根。张仲景的原则是“急症先治表,缓症先治根,急症和病根都危急就一起治”。比如体内燥热结住导致高烧呼嗽、津液快耗干,这是急症,得先用大承气汤泻下救急,保住性命;比如心阴阳两虚的心慌,不是急症,得用炙甘草汤补心的气血阴阳,从根上保护心脏功能。
要是急症和病根都急,就一起治。比如肾阳虚到极致,出现四肢冰凉、拉稀便、脉跳快没了,这既是肾阳衰竭的病根,又是阳气快断的急症,张仲景用四逆汤温阳救逆,既快速让阳气回升缓解急症,又温补肾阳除病根,实现“救急和除根同步”的效果。这原则保证了既不忽视要命的急症,又不放弃除根,避免“治了表面,病根还在”导致病情反复。有一次,他救治一个急症患者,先用药稳住病情,随后连续半个月根据患者恢复情况调整药方,从急救到调理层层推进,就是为了既救当下,又除病根。
还有“因时因地因人”,就是根据季节、地方和患者自身情况调整方案,实现“个体化救命”。季节上,夏天阳气在体表、体内偏凉,治外感得少用温性药,别耗伤津液;冬天阳气藏在里面、体外偏寒,可适当加温阳药,增强祛寒效果。地方上,南方潮湿闷热,治病得兼顾清热祛湿;北方寒冷干燥,用药以温性发汗为主。他曾在南方行医时,发现当地很多患者的风寒症都夹杂湿气,便在常用方剂里加了茯苓、白术等祛湿药,疗效立刻好了很多。
其中,“因人制宜”最关键,张仲景会根据年龄、性别、体质调整治法:老人体质弱,赶邪气时得加补药,比如桂枝汤里加人参;小孩内脏娇嫩,用药剂量要小,不能用强效猛药;女性经期、孕期,要避开活血、强效泻药,防止伤气血或影响胎儿。比如同样是风寒感冒,壮汉用麻黄汤强效发汗,体虚的人就用桂枝汤温和祛邪,这种个性化调整,保证治疗贴合每个人的身体状态,避免“一刀切”用药伤命。他曾给一个怀孕的妇人治病,特意把药方里的桃仁、红花等活血药换成温和的当归、白芍,既治好了病,又没影响胎儿,传为当时的佳话。
最后是“中病即止”,就是病好得差不多了就停药或减药,别让药力太强伤了内脏。用强效药时,张仲景格外谨慎,比如大承气汤明确要求“拉了大便就停药”,防止泻得太狠伤脾胃阳气和津液;用附子这类药,等患者阳气慢慢恢复、症状缓解后,就得减量或换温和的药,避免毒性累积。
这原则是针对东汉时“用药没分寸”的乱象——有些大夫为了“根治”,长期用强效药,把患者的正气耗得一干二净。张仲景用“见好就收”加后续调理的办法,比如用大承气汤救急后,换理中汤养脾胃,实现“急救和养护衔接”,既治好病,又保住身体机能,体现了“治疗要适度,靠调养守命”的智慧。他常说“药者,双刃剑也,可治病亦可伤命,中病即止方为上策”,这话也成了后世医家的用药准则。
三、诊疗思维:动态与整体结合的救命逻辑
张仲景的诊疗思路不是死规矩,而是以“身体动态变化”为核心,通过“整体把握-精准辨根-灵活调整”的闭环,实现全程守护生命。这种思路既抓病根,又响应身体变化,形成了“固定判断和动态调理结合”的救命逻辑。
首先是“整体看待”,就是把局部症状和全身机能联系起来,不犯“头疼医头”的错。比如治咳嗽气喘,不光看肺,还顾着脾和肾——咳嗽伴痰多、乏力,是脾虚生痰,得健脾化痰;咳嗽伴腰酸怕冷,是肾虚不能纳气,得温补肾气。这种“内脏关联”的思路,保证从全身系统解决问题,不只盯着局部症状,实现“整体调理,守护根本”。有个患者常年咳嗽,别的大夫只开止咳药,效果时好时坏,张仲景诊察后发现患者同时有腰酸、食欲不振的症状,断定是脾肾两虚导致的咳嗽,开了健脾补肾加止咳的药方,没多久咳嗽就断了根。
治外感病时,整体思路体现在兼顾“邪气和正气的关系”以及“对内脏的影响”。比如风寒感冒治错了,可能伤脾胃、耗津液,张仲景治疗时不光纠正当下的症状,还得修复受损的内脏。比如感冒转成脾胃虚寒,就用理中汤温养脾胃,恢复消化功能,从整体上重建身体平衡。他认为,外感病看似是体表的问题,但若不注意保护内脏,邪气很容易趁机侵入脏腑,引发更重的病,所以治疗时必须兼顾全身。
其次是“动态调理”,就是跟着症状、脉象的变化调整方案。比如小柴胡汤治往来寒热、胸口胀、不想吃饭的症状,要是患者开始口渴,说明津液伤了,就去掉半夏,加天花粉补水;要是肚子疼,说明脾虚气滞,就去掉黄芩,加芍药缓解疼痛;要是心慌,说明有水湿影响心脏,就去掉黄芩,加茯苓利水。每一处调整都跟着身体状态走,保证治疗始终贴合病情。他曾治疗一个少阳症患者,第一天用基础方,第二天患者说开始口渴,立刻调整药方,第三天症状就明显减轻,可见动态调理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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