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长一听君庭又举报冯贵收钱的事,当时就火了,心说一个受贿案没整明白呢,咋又牵出一个。他问冯贵:“冯乡长,这怎么回事?”
冯贵哈哈一笑,不慌不忙道:“唐县长,您看到没,他们狗急跳墙,栽赃陷害我。我问你,韩君庭,说我收你200块钱,你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什么都没有,你血口喷人,想干什么?”
君庭当时心一沉,也意识到,自己草率了。这当口,实在不适合提冯贵受贿一事,容易受人口实。自己给钱是私底下进行的,这事长林知道,可他作证也不好使啊,都是一个村儿的。哎呀,怎么就冲动了呢。
冯贵得理不让人:“唐县长,我冤枉啊,还请您给我做主。”
唐县长坐在椅上,点着一根烟,为难了。他和葛文忠公事多年,相信他的人品,知道他自幼读圣贤书,干不出这种事儿了。并且,政治上素质过硬,不然也不能让他分管打击迷信工作。可是,冯贵的举报有鼻子有眼,君庭又反过来举报冯贵,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了。
他不言语,屋子里的人也不敢说话了,一时间气氛十分凝重。唐县长在抽完了一根烟后,才道:“梁主任,将他们带到后院宿舍休息,都别走,我琢磨琢磨再说。”
梁主任答应一声,带着他们来到了后院一排平房。这是县政府的宿舍,还有几间空屋子。梁主任让葛文忠单独一个屋,小柱子和君庭一屋,冯贵一个屋。
冯贵心里十分不满,对梁主任道:“主任啊,怎么把我也关起来了,我是举报人。”
梁主任道:“人家现在举报你受贿200元,你也是嫌疑人。再说,这也不是关押,就是让你们休息休息,等候县长的指示。”
说不是关押但也差不多了,谁都不许出屋,门都反锁上了。君庭坐在炕上,看着小柱子,小声道:“柱子叔,我把事儿办砸了。”
小柱子不傻,也想明白了这一层,道:“唉!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君庭揉着太阳穴,半天才道:“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冯贵收钱的证据。只要这事儿坐实了,咱们就没事了。”
小柱子道:“我听你说,那天你不是去的县招待所吗,看门的人见过你吧,还有屋里那两个人,也见过你吧,你怎么不提这些呢。”
君庭摇头道:“没用!见过我又能咋地,他们又没见我给冯贵送钱。再说,人家愿意不愿意出来作证,也两说呢。”
小柱子道:“那这事儿就没招了?”
君庭道:“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中午时分,有人来给送饭。君庭一看来人,认识,正是那个看门的老头,曾经收过他给的烟。
“老爷子,怎么是您呢?”
老头开门端进来一盆炖菜,几个杂面馒头,一见是君庭,也愣住了:“哎呦,孩子,我记起来了,是你啊。嗨,我管宿舍啊,上头安排我给几个人送饭,就来了。你咋在这呢?”
君庭叹了口气,道:“老爷子,一言难尽啊。”他简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就挑主要的说了,不相干没提。
老头道:“原来这么回事。我说孩子,这回你们怕是不妙了。冯贵自从你叔他们被放走,天天长在县政府,没完没了。他那级别见不到县长,这院里其他人也不搭理他。他就站在门卫室,整天和我发牢骚,说你叔走了狗屎运,要不然非得整死他。还说,大好一个升官发财机会,就这样没了,不甘心。我是个看门打更的,他和我说话也没避讳。哼,这小子不地道,烟抽没了,就抽我的。我不给,他就说买,别说,这几天从我这买走三盒烟了,我都是高价卖给他的,小赚了两块钱。”说着,老头把钱从兜里掏出来两张1块的,道:“看看,发了笔小财。”
君庭心绪不宁,本没在意老头说什么。见他掏出钱来,无意间撇了两眼,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大爷,你把钱给我看看。”
老头道:“这孩子,钱有啥好看的。”但还是递了过去。
君庭接过这两块钱,翻过调过去看了半响,道:“谢谢您大爷,你帮了我大忙了。”
老头一头雾水,道:“孩子你说啥呢?”
君庭非常高兴,对小柱子道:“柱子叔,这回没事了,放心吧。”
小柱子道:“你有办法了,快跟叔说说。”
君庭道:“您别着急,让我再捋捋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午时,梁主任派人将君庭四人又带到了县长办公室。
唐县长这屋烟雾缭绕,看来这一县之长为了这事也犯愁了。他对葛文忠道:“文忠啊,我想来想去,也没个办法。你们各持一词,我没法判断。经过和梁主任商量,决定将你们交给县局,由他们去查明此事。唉,我也不想这样,但别无他法了。”
君庭突然走上前,道:“唐县长,我有话说。”
唐县长问:“你这会儿想说什么?”
君庭道:“我希望能单独和您谈谈,您看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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