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吹散了演武场上弥漫的血腥气。夏洛走到韦德面前，打量着他身上那些仍在蠕动愈合的伤口，神情玩味。
“被人用剑术击败的感觉怎么样？”
韦德撇撇嘴，活动了一下肩膀，龇牙咧嘴地吸了口气。“还真有点疼。”他嘟囔着，随手将两把长刀归鞘，然后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肩膀两侧，那两个若隐若现的狗头痕迹。
“要是让三头犬出来，那个鹰眼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韦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但很快又泄了气，“不过，这几年确实太依靠果实能力了，剑术……有点生疏了。”
他把探出半截的狗头用力按了回去，它们不情不愿地缩回皮肉之下，只留下两块隆起的肌肉。
夏洛没有评价韦德的话，只是走到演武场边缘，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蜂巢岛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霓虹闪烁，如同地上洒落的星河。远处，港口依然繁忙，巨型船坞里火花四溅，那是新船正在建造的景象。
“这些年，和白胡子，凯多，大妈结盟，在新世界我们再无对手。”夏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感。“你们都太懈怠了。”
韦德走到夏洛身后，看着同样的夜景，眼神复杂。“我们到底在等什么？”他反问，声音里带着困惑和一丝不甘。“联合四皇的力量，海军可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明明已经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了。”
夏洛没有立刻回应，他端起莱斯特不知何时递过来的酒杯，轻抿一口。深红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映衬着他深邃的眼眸。
“还记得当年在神之谷上的那股气息吗？”夏洛忽然开口，目光投向远方。
韦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当然记得。那股气息……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被冻结。那不是霸气，却比任何霸气都要恐怖。它无形无质，却能渗入骨髓，腐蚀灵魂。
“现在岛上，除了老万和老金这两个拥有霸王色的，其余人都抵挡不住那种侵蚀。”夏洛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可不想在打倒那个所谓的神之前，先把你们全部砍倒。”
韦德愣住了，他从未听夏洛如此直白地谈论过这些。那个“神”……那个“侵蚀”……船长一直在为此布局吗？
“东海有个小子，叫路飞。”夏洛继续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不久后，红发会到达那里。很久以前，我已经让莱斯特去关注他的成长了。”
韦德的眼睛微微睁大。路飞？他听过这个名字。可惜上辈子没怎么看这个漫画，对后面的事也是一知半解。
“那颗果实，”夏洛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可以帮助我们抵御那种侵蚀。我们等的，就是他的成长。”
韦德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他似乎抓住了一丝线索，一个巨大的谜团正在缓缓揭开一角。
“只有他能吃下那颗果实吗？”韦德问，声音有些沙哑。
夏洛的目光收回，落在了韦德身上。他的脸上没有了玩味，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目前来看，是的。”夏洛回答，“那颗果实，我没有找到其他的适配者。”
韦德沉默了。这其中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来消化。
“好吧。”韦德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夏洛，眼中燃起了久违的斗志。“需要我做些什么？”
夏洛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知道韦德已经明白了。
“东海有个叫索隆的小子。”夏洛说，声音里带着命令的意味，“是那个路飞未来的左右手。你去教导他的成长。”
韦德的眉毛挑了挑。教导一个新人？这可不是他韦德大爷的风格。
“顺便，也去磨练磨练你的剑术。”夏洛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韦德。“别以为别人打不死你，就肆无忌惮了。”
韦德闻言，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那道刚刚愈合的疤痕。船长的话，像一记重锤，敲醒了他。是的，他太依赖果实能力了，太依赖那变态的恢复力了。今天和鹰眼的一战，让他看到了自己剑术上的不足。
“明白了，船长。”韦德收敛了嬉皮笑脸，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想了想，又问：“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夏洛走到韦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然后，去把你的赏金，再刷高一点。”
韦德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好嘞，船长！保证让海军那些小丑，看到我就头疼！”他转身就走，步履轻快，仿佛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夏洛看着韦德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深邃更甚。
“东海……”他轻声念叨，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未来，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他知道，那个时代的序幕，即将拉开。
而他，将是这场大戏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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