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当陈志辉在新规则中找到了自己的“生态位”,清远项目的平稳启动,标志着加代设计的“反垄断开发联盟”模型取得了完胜。然而,对于加代这位棋手而言,一场战役的胜利,其价值远不止于战利品本身,更在于它验证了一套可以被复制的“战争算法”。“清远模型”的成功,如同在实验室里跑通了一个完美的化学反应,下一步,是如何将这个反应“**工业化**”,变成可以大规模生产的核心能力。加代的目光,投向了那个给了他这次机会,却也暴露了自身结构性弱点的组织——广义商会。一场旨在推动商业组织从“**价值分配**”向“**价值共创**”进化的、更深层次的博弈,即将上演。
清远项目开工仪式的第二天,郎文涛亲自驱车来到了“兄弟资本”的办公室。
他带来的,不是原始文本里那充满江湖气的“干股”和“感谢费”,而是一份厚厚的《广义商会年度风险报告》和满腹的困惑。
“加代,我这次是真的服了。”郎文涛将报告放在桌上,这位年过半百的实业家,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学生般的谦逊,“我复盘了整个过程,如果按照我原来的路径,最好的结果,是被董奎安‘内部套利’,割走一半利润;最差的结果,就是几百万前期投资打水漂,黯然离场。你的出现,为我创造了第三条路。”
加代笑了笑,给他的茶杯续上水:“郎会长,那不是第三条路,而是唯一能通向未来的路。”
“我明白。”郎文涛的表情变得严肃,“所以,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感谢,而是为了‘**购买**’。我想知道,你那种‘输出秩序’的能力,能不能成为我们广义商会的一项**标准化服务**?”
这个问题,标志着郎文涛的认知,已经从一个单纯的“**项目投资者**”,开始向“**生态构建者**”的层面跃迁。他不再满足于解决单个问题,而是开始思考如何构建一个能够系统性抵御风险的“**组织免疫系统**”。
“这正是我接下来想和你谈的。”加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兄弟资本’的定位,不是消防队,四处救火。我们的目标,是成为‘风险精算师’和‘系统架构师’,为整个生态,提供一套‘火灾预警与自动喷淋系统’。”
一周后,广义商会的核心理事闭门会议上,加代作为特邀顾问,第一次站到了这个城市最顶级的传统企业家圈子面前。
会议室里,气氛微妙。一边是以郎文涛为首的“**革新派**”,他们亲眼见证了“清远模型”的威力;另一边,则是以副会长董奎安为代表的“**保守派**”,他们对加代这个“外来者”充满了警惕和质疑。
“各位,”郎文涛开场道,“今天请加代先生来,是想探讨一个问题:我们的商会,除了聚餐和内部调解,还能为会员提供什么核心价值?”
董奎安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郎会长,商会的价值,不就是人脉和资源吗?我董奎安在天津帮的关系,不就是价值吗?这次清远的事,如果郎会长早点找我,虽然代价大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他的话,代表了传统商会的核心逻辑——**价值在于“人情资源的变现”和“内部利益的分配”**。
加代走上台,打开了投影仪。
“董会长说得没错,人脉和资源是价值。但在我看来,那是一种**低效的、非标的、且风险定价极其模糊**的价值。”加代的开场白,像一颗投入池塘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请问董会长,你的人脉,能帮你解决一个来自海外的‘**专利壁垒**’问题吗?能帮你应对一场华尔街的‘**恶意做空**’吗?能帮你构建一个抵御互联网巨头‘**流量入侵**’的‘**私域护城河**’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董奎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们今天面临的商业环境,其复杂度和风险维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人脉可以覆盖的边界。”加代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未来的商会,其核心价值,不应再是‘**摆平事**’,而应是‘**构建系统**’。一个能够帮助会员**识别风险、管理风险、并将风险转化为机遇**的系统。”
“我的建议是,”加代按动遥控器,PPT上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组织架构图,“在商会内部,成立一个全新的机构——‘**战略投资与风险管理委员会**’。”
“这个委员会,将由‘兄弟资本’作为独家首席顾问,为所有会员企业提供三项核心服务:”
“第一,**风险识别与定价**。我们将对会员所有重大的对外投资项目,进行独立的、专业化的‘**尽职调查**’,识别出其中潜在的‘**非市场化风险**’,并对其进行精准定价,让大家在投资前,就看清所有隐藏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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