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不及收摊的小贩被他们按住,箱子里的零件散落一地,小贩连忙求饶:“大哥,我这都是不值钱的零件,没有私藏物资。”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为首的人一脚踢翻箱子,零件滚得满地都是。
“搜!散开搜!”
江映月看得心里发凉,这些人哪里是查物资,分明是借着名头抢东西,和土匪没区别。
“叔,咱们快走吧,别被他们缠上。”她拉了拉山羊胡老头的胳膊,低声说道。
老头也不含糊,迅速收了工具,跟着江映月往维修街深处走,嘴里还骂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不用等火山灰埋过来,咱们先饿死了。”
两人躲进一个废弃的仓库,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混乱,江映月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周海涛的管控比她预想的还要严,房车肯定不能再住了,得尽快找个新的落脚点。
“小伙子,你也是怕被查?”老头靠在仓库的墙壁上,喘着粗气问道。
“嗯,家里藏了点感冒药,怕被他们搜走。”江映月随口编了个理由,眼神却在观察仓库的环境。
这仓库挺大,角落里堆着不少废弃的纸箱,刚好可以用来藏身。
“感冒药现在金贵,可不能被他们搜走。”老头叹了口气。
“我听说城南有个废弃的工厂,不少人都躲在那里,管委会的人还没查到那边。”
江映月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消息,城南工厂她知道,离维修街不远,而且地形复杂,确实适合藏身。
“叔,你知道具体位置吗?”她连忙问道,语气里带着急切。
“当然知道,我以前在那工厂上班。”老头点点头。
“你要是想去,我带你过去,正好我也不想待在这破地方了。”
江映月心里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就麻烦叔了,等到地方了,我请你吃罐头。”她认真地说道。
老头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那感情好。”
两人又在仓库里躲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维修街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路边的小摊少了大半,地上散落着不少零件和工具,一片狼藉。
“走吧,趁现在没人,咱们赶紧走。”老头拉了拉江映月的胳膊,率先走了出去。
江映月跟在他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保没有管委会的人。
她裹紧了身上的工装外套,领口的绒毛早就被灰渍染成了灰褐色,却依旧挡不住顺着衣领钻进来的寒风,冻得她脖子发僵。
“叔,别往人多的地方凑,前面那报刊亭看着隐蔽,咱们去那儿说。”江映月拽了拽老陈的袖口,目光快速扫过街角。
那报刊亭的玻璃早被抢空,只剩下锈蚀的铁架支棱着,像个漏风的铁笼子,却刚好能挡住街面的视线,避免被管委会的人回头撞见。
老陈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脚下没停,快步钻了进去。
亭子里积着半尺厚的火山灰,一踩一个深窝,角落里堆着几张烂成纸泥的旧报纸,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渣。
他靠在冰凉的铁架上,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了半天只掉出一撮烟丝,懊恼地往地上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这破日子,连口热烟都抽不上。”
江映月见状,从这身工装的内袋里摸出一包未拆封的烟。
她抽出两根递过去:“叔,尝尝这个,比旱烟劲儿足。”
老陈眼睛瞬间亮了,枯瘦的手指捏着烟卷,指节都泛了白,连忙摸出个快要散架的打火机。
“咔哒”好几下才打着。
火苗在寒风里抖了抖,他赶紧凑上去吸了一大口,烟圈从嘴角喷出来,带着满足的喟叹:“好烟!这烟在黑市上,能换两顿饱饭。小伙子,你这烟来路干净不?可别是沾了管委会的晦气。”
“放心,是我修机器攒下的辛苦钱换的,干净着呢。”江映月笑了笑,话锋立刻转回来。
“叔,我有个好朋友,在安全区里被管委会盯上了,处境危险。”
“我听说城南工厂安全,想托您晚上把她也带过去,您看方便吗?”
“带个人不算啥,都是苦命人。”老陈把烟蒂在火山灰里摁灭,烟屁股还没凉就小心翼翼地揣回烟盒。
“我在那工厂干了三十年,熟门熟路,多带一个人没问题。”
“就是现在天快黑了,雪看着又要下大,走夜路得格外小心。”
江映月抬头望了望,雪粒落在睫毛上,瞬间就化成了水,凉丝丝的。
“管委会白天查得紧,晚上反而安全,就麻烦您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粉笔,在报刊亭的铁架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齿轮。
“这是记号,晚上七点,我朋友会拿着这个记号来找您。”
“那么赶?”老陈皱起眉,抬手蹭了蹭冻得发红的鼻尖。
“现在刚过四点,你朋友那边能安排妥当吗?”
“要是她晚到超过半小时,我就去歪脖子老槐树下等,你跟她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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