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局的李主任前脚刚走,孙怀圣就一拍大腿:“经理,这可是块硬骨头啊!咱得先把自己这‘农活儿’练明白喽!”
王婷扶了扶眼镜,已经开始在电脑上搜索《农民专业合作社会计制度》:“可不是嘛,跟咱们平时做的买卖账两码事。光是生物资产计量这一块就够琢磨的。”
“怕啥!”孙怀圣来劲了,“正好让俺老孙的金箍棒……哦不,是计算器,去会会那些田里的妖怪!”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苏雨晴发来的消息:「张二毛说你接了大活儿,要去跟土地爷算账了。」后面跟了个捂嘴笑的表情。
我回了个流汗的表情:「土地爷的账本不好翻啊。」
她很快回复:「你连宏达工程那本天书都译出来了,还怕这个?稳起。」
简单的对话,却像给轮胎打了气。她总是这样,用最不着痕迹的方式,给我一种“你可以”的笃定。
培训那天来了不少人,大多是皮肤黝黑的合作社负责人。我尽量不用专业术语:“各位叔伯,咱们今天不搞虚的,就说咋样把账记明白。比如说,你家合作社卖了一万斤谷子,这钱是大家的,咋个分?是看谁田多,还是看出力多?咱们得先立个章程,白纸黑字记清楚,不然年底分钱要扯皮哩!”
台下有人点头,有人交头接耳。这时,坐在后排的三个年轻人特别显眼——刘健结实得像头小牛犊,王媛扎着利落的马尾,李慕远戴着黑框眼镜,三人都在认真做笔记。
休息时,我走过去:“三位是哪个合作社的?”
刘健站起来,挠挠头:“林老师,我们是今年分到村里的大学生村助。不是来学习的,是来‘取经’的。村里合作社的账太乱了,想学点真本事回去整整。”
王媛接口道:“我们是学农学和电商的,觉得合作社要发展,财务是命脉。”
李慕远推推眼镜,说得实在:“看着乡亲们辛苦一年,账上却算不清盈利,心里不是滋味。”
我心里一动,这三个年轻人,是真心想为村里做点事。
接下来的下乡辅导才是真正的考验。我和王婷一组去东边的村子,孙怀圣和赵静兰去西边。每到一处,都要从最基础的票据整理教起。
在青龙村合作社,刘健主动给我们当向导,用本地话跟老会计沟通,帮我们省了不少劲。整理堆了半屋子的陈年票据时,他突然说:“林老师,我觉得这不只是理账,这是在给土地立档案啊。”
这句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在王湾村,我们遇到个棘手问题——合作社的农机具折旧怎么算?王媛立即打开电脑:“我查过政策,大型农机可以按五年折旧。我还能帮他们做个使用台账,这样更清晰。”她的务实让我印象深刻。
最难忘的是在石塘村,为了核对一笔三年前的政府补贴款,李慕远陪着我们在镇政府和村里来回跑了三趟。最后在档案室角落里找到那份泛黄的批复文件时,他比我们还激动:“找到了!这下合作社就能把那笔钱入账了!”
看着他满头大汗却满脸兴奋的样子,我看到了年轻人最宝贵的品质——对公平正义的执着。
那些天,我们白天在田埂间奔走,晚上在村委会整理资料。三个年轻人不仅做翻译、联络,还主动承担了最繁琐的数据录入工作。有一次加班到深夜,村里的狗都不叫了,刘健还在一笔笔核对票据,嘴里念叨:“这张是买化肥的,这张是卖桃子的……”
我递给他一瓶水:“小刘,辛苦了。”
他憨厚一笑:“林老师,你们才辛苦。我们就是搭把手。看到你们这么认真,我们觉得这村里有希望。”
简单的话语,却让我心头一热。
项目阶段性结束那天,我在县城找了家接地气的土菜馆,请李主任、陈默、三位大学生吃饭。当然,也请了苏雨晴——这段时间,她默默帮我们整理了不少培训材料。
陈默一进来就咋呼:“好你个林晓!跑田里去也不叫我!我的‘山川文创’正缺乡土元素呢!”
李主任握着刘健的手:“小刘啊,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是块好料!肯扎根,能吃苦!”
王媛兴奋地分享:“李主任,我们发现好几个村的特产都可以做电商,就是财务不规范,不敢大规模搞。”
李慕远认真地说:“经过这次,我觉得农村财务规范太重要了。林老师,我们想继续跟着您学。”
我看着这三个被晒黑了的年轻人,举起酒杯:
“这一杯,敬所有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特别要敬小刘、小王、小李,你们让我看到了什么叫‘脚下有泥,心里有光’!”
刘健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林老师,是您让我们明白,算盘珠子拨对了,也能为乡村振兴出份力!”
苏雨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当我看向她时,她轻轻举了举茶杯。
那一刻,办公室里冰冷的账本与田间地头的温度连接了起来。三个年轻人的成长,让我更加坚信——晓信的路,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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