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带着风砸过来的时候,刘阳甚至能闻到苏小雪袖口沾染的冷香!
像是某种早春开在雪地里的寒梅,偏生裹着能把人骨头捶酥的力道。
刘阳慌忙把胳膊横在脸前,下一秒就听见 “咚” 的一声闷响,小臂瞬间麻得像过了电,酸胀痛意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提不起劲。
“别打了别打了!姐,我错了!你叫苏小雪,苏小雪还不行吗?”
刘阳扯着嗓子求饶,眼睛却没敢闭 —— 这女人看着纤瘦,肩背窄得能一手环住,可挥拳的架势比他高中时见过的散打队女生还猛,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甩起来,发梢扫过脸颊,又痒又疼,力道却半点不含糊。
她这才收了手,胸膛还剧烈起伏着,额角沁出的薄汗把碎发黏在白皙的皮肤上,原本冷傲的眉眼间还凝着未散的戾气。
可没等刘阳缓口气,那戾气又像被风吹散似的,转眼就软了下来,连声音都放轻了些,带着几分委屈:
“有民,你真忘了?咱俩小时候在西府的桃树下埋过糖罐,你说等糖发酵成蜜就娶我;还有那年你在御花园落水,是我跳下去把你捞上来的,为此还挨了我爹三巴掌,手背肿了好几天……”
说着,她顺势往床边坐,月白色的裙摆蹭过刘阳的小腿,冰凉的丝绸触感让他猛地一僵 —— 刘阳低头,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只剩一条松松垮垮的素色内裤。
昨晚穿越过来时脑子一片混沌,只顾着震惊和冲动,这会儿清醒了,只觉得胯间凉飕飕的,尴尬得脚趾能在被褥里抠出个三室一厅,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啊?不是……”
刘阳张了张嘴,脑子里全是浆糊。
原主是个刚成年没两年的皇帝,经脉被废,连提剑都费劲,偏偏还好色成瘾,短短一年多就娶了三十个老婆,宫里的浣衣局都快装不下他换下来的衣物了。
这苏小雪是朝臣硬塞过来的第三十一个,就原主那荒唐日子,哪还有空记什么桃树下的糖罐、御花园的落水?
刘阳在心里疯狂吐槽:
“大姐,你怕不是认错人了吧?就原主这纵欲过度、瘦得跟麻杆似的身子骨,能记住自己叫李有民就不错了,还记小时候的事?怕不是把别人的记忆安在他身上了!”
可这话没敢说出口,因为苏小雪已经红了眼眶,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砸在她淡粉色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看着格外可怜。
“你看你,刚还挥着拳头揍我呢,我胳膊都肿了也没哭,你倒先掉金豆豆了。”
刘阳软了语气,伸手想递纸巾,才想起这是古代宫廷,哪来的现代玩意儿,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指了指自己小臂上迅速泛起的淤青,苦着脸说:
“你看,都青了一块,再打下去,我这胳膊就得废了。”
她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淤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眼神里满是愧疚。
可下一秒说的话,却差点让刘阳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不起啊,刚才没控制住,用了点灵力。忘了你经脉废了,是个普通人,经不起我一拳。”
刘阳:“……”
合着这不是道歉,是变相炫耀自己会修仙?
他盯着苏小雪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真想把刚咽下去的求饶话咽回来,再跟她理论理论 —— 这世界的人都这么阴阳怪气吗?灵力很了不起啊?有本事别跟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置气!
“不碍事不碍事。”
刘阳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可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又实在狠不下心说重话。
这女人就是个矛盾体,前一秒能挥着拳头揍人,后一秒就能掉眼泪,偏偏长得还好看,柳叶眉,杏眼,鼻尖微微翘着,哭的时候嘴唇抿成个委屈的弧度,让人没法真生气。
可没等刘阳缓过劲,她又哭了,这次是趴在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
“有民,我以为…… 我以为我们是因为小时候的情分才结婚的。我爹说,把我嫁给你,就能帮苏家拿到你们国家的兵权,我还不信,直到昨天拜堂前,他才跟我说,这全是政治联姻,你娶我,不过是为了拉拢苏家的势力……”
“啊?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刘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
原主的记忆碎片里,关于苏小雪的部分少得可怜,只记得这是户部尚书硬塞过来的老婆,说是能帮他稳固皇权。
至于喜不喜欢……
原主连三十个老婆的名字都记不全,后宫里的美人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双,哪有心思谈喜欢?
这话像是踩了苏小雪的雷,她猛地抬起头,眼底的水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拳头又紧紧捏了起来,指节泛白,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你还敢问?!你都娶了三十个老婆了,哪还有心思喜欢我?”
刘阳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往后挪了挪,生怕她再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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