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双仿佛能摄人心魄的可怕目光，黄小婷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口中却喃喃问道：“什么，什么选择？”
神机柳缓缓走下高台，说道：“虽然你一直没有加入过我们九流会，但是我一直在观察你。”
“你很聪明，且有非凡的魄力，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在那种压力下，硬是强撑着过来了。”
“所以呢？”黄小婷询问道。
神机柳此时已经距离她不足四五步的距离，一股淡淡的腐臭气味传来。
“所以，我很欣赏你，想要培养你成为我的继承人！”
一听这话，黄小婷不解地问道：“你们这个九流会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选我呢？”
“废物，都是些废物，饭桶！”神机柳顿时一改温和面容，变得怒不可遏。
他本寄托所有希望于年轻一代之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杨明轩。
还特意派他去北方开疆拓土，帮其投入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耗费了巨大的精力。
却不料，竟然一夜之间，就被人给莫名其妙端了老巢。
恰好他还受邀去参观新的分坛，险些没被那年轻道人给弄死在山上。
此刻一提起这个，再有城府的老人，也忍不住发了怒意。
神机柳努力平复了一下怒火，继续道：“他们要是有你一半能力，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要去拉拢你加入我们吗?”
黄小婷冷笑着，果断拒绝道：“这不可能，如果你真的观察我过我，那就应该知道，我们家有祖训，是不能跟你们这些......组织，搅合在一起的！”
她本想说“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但恐会激怒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法王，只能迅速改了说辞。
“我知道，老夫本不想变成现在这般局面，但是手下人多了，就无法管束了。”
“他们急功近利，用了常人看起来不怎么厚道的手段来拉拢人，这才给你们一家造成了伤痛，老夫可以向你致歉！”神机柳语气和缓地道。
黄小婷苦笑一声，这么多年来的痛苦折磨，一句轻飘飘的致歉就能抹平了么？
比起张牙舞爪的威胁，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才更加令她恼火。
但此刻自己受制于人，容不得反驳，苦笑着说道：“那我，还有第二种选择么？”
听闻此言，神机柳深深叹息一声，抬起干枯的手掌。
他的手臂出奇的长，虽然佝偻着腰，近乎弯成了七八十度的弧度，却轻松将手搭上了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黄小婷肩膀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肩膀上传来，直接传遍了全身，让黄小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只手掌，冰冷僵硬，仿佛是一只死人手，毫无温度。
“第二个选择，那倒是简单多了。”
“如果你不同意做我的继承人，那就当我的傀儡吧！”
神机柳布满褶皱的老脸微微抬起，斜眼看向黄小婷，说道：“我这具身体已经废了！”
“正好，老夫这么些年来，还没体会过女儿身是什么样子的。”
“除了这两个，你将别无选择！”
看着那张露出阴气森森，猥琐表情的老脸，黄小婷头皮发麻，如坠冰窟，身上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即便内心再坚韧，毕竟也只是个女人，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一时间乱了方寸。
将之前想到的好几条对策全部忘在了脑后。
见她沉默不语，神情惊恐地站在那里。
神机柳连连咳嗽，干笑了几声，从她肩膀上收回了手掌，说道：“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做出选择。”
“不过老夫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清楚。”
“在明日天亮之前，老夫会再见你一次，到那时再给我答复！”
说罢，他缓缓走上了高台，重新坐回宽大的椅子上，轻轻一按扶手之间，那道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黄小婷木讷地转身，刚刚走到门边，就看见那络腮胡走上前来，说道：“黄小姐舟车劳顿，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
说着，络腮胡带着她，又是七绕八拐走了好一阵，这才将她带到了一间类似古代牢房一般的房间跟前。
从腰间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之后，将黄小婷推了进去，随后啪嗒一下上了门锁。
“你要是饿了渴了，随时可以叫我，但是千万别想着偷偷跑出去，那是徒劳的！”
络腮胡隔着一排铁栏杆，看向里面的黄小婷叮嘱一声，旋即迈步离开。
“呼！”
“真是凶险，还好那老东西给了我一点儿反应时间，要不然还真是着了他的道了！“
黄小婷坐在冰冷坚硬的长椅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这般想着，伸手偷偷摸向风衣内衬里的一个暗袋。
“呦，这不是黄大小姐么？”恰在此时，一道极其令她厌恶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
只见那金明民扶了扶眼镜，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正站在铁栏杆外面笑嘻嘻地打量着黄小婷。
“怎么被关起来了，看来你还是有点儿不识抬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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