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将清点出的法器、丹药、金银等无标识之物,尽数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他拿起那本《练气精要》翻看,发现其中记载的主修功法行气路线颇为粗疏,远不如他修炼的《玄元引气诀》那般经络勾连精细、周天运转玄妙,对他而言参考价值不大。
然而,书册后半部分记载的一个名为“惑神术”的小法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术并非直接攻伐之术,而是专擅影响心智——对凡人可轻易植入暗示、扭曲认知。
对修士则需视双方神识强度差距而定,修为差距越大,成功率越高。
施术时需以特殊灵力波动配合神识冲击,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想必那书生操控溃兵,用的便是此术了。”韩青心中了然,将此术法诀牢记于心。
随后,他拿起那柄青玉骨扇仔细端详。
扇骨触手生温,扇面灵光内蕴,显然是一件品质不俗的法器,威力他亲身领教过。
只是客房之内空间狭小,不便试验其具体威能,只好暂且收起,留待日后琢磨祭炼之法。
为消除隐患,他带着书生的储物袋及其所有衣物出门处理。
寻一僻静处,将衣物等可燃之物尽数焚毁,但那储物袋材质特殊,竟无法点燃。
他沉吟片刻,趁人不备,悄然将那空储物袋塞入一队即将出发的远行商队的马车底盘夹缝之中。
目送着车队碌碌驶出城门,向东而去,此物即便日后被人发现,也再难追查到他头上。
之后,他仍在城中滞留了一日一夜,抱着一丝希望,穿行于流民聚集之处和可能投宿的客栈之间,仔细搜寻是否还有相识的旧友或同乡,期望能打听到更多关于母亲、小妹或其他亲友的消息。
然而兵荒马乱,人事飘零,昔日熟悉的面孔一个也未曾寻到,唯有满目疮痍与陌生。
时间紧迫,他无奈叹息,只得放弃寻找,依照马七所给的地图指引,动身前往那处秘密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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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小清凉山。
山腰处终年云雾缭绕,精雅的楼阁亭台在缥缈的山岚间若隐若现,恍如人间仙境。
此地乃是由七八位筑基期散修联合占据的一处小型灵脉,虽无金丹修士坐镇,但因早早投靠了铁刹山,归属其势力范围,平日倒也无人敢来轻易招惹。
山中一处地势最高、最为清幽的馆舍内,一位鸡皮鹤发、身着月白道袍的老妪正在装修奢华的静室中闭目盘坐,吐纳炼气。
突然,她身后供桌上的一盏青铜灯盏,毫无征兆地“噗”一声熄灭了。
黄月仙姑猛然睁开双眼,精光四射,霍然转头看向那盏熄灭的魂灯。
只见白玉灯座上,清晰地刻着一个“陈”字。
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急忙扬声呼唤守在门外的弟子。
一名年轻弟子应声而入,恭敬行礼。
黄月仙姑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递给弟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与冰冷:“立刻动身,前往铁刹山外事殿,询问他们,为何你陈远师兄的魂灯……突然灭了?”
她眉头紧锁,心中惊疑不定。
魂灯熄灭,通常只意味两件事:要么弟子已然陨落;要么其身处能隔绝魂灯感应的极远或极秘之境。但后者可能性微乎其微!
陈远是她颇为喜爱的弟子,心思活络,修为也已至练气七层,临行前自己更是将珍爱的中阶法器青玉扇赐予他防身,按理说绝无可能轻易丧命。
更何况,自己还给了他紧急求援的传讯符箓……
“难道……是遇到了修为远超于他的大修士,被瞬间灭杀,连激发符箓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念头让她心惊,“但这说不通啊!我明明托了铁刹山的关系,将他安排在南楚一带巡视,那边远离主战场,并无什么厉害宗门盘踞……”
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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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韩青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地图所示的目的地。
这五日他几乎未曾停歇,除了必要的打坐恢复,其余时间皆在全力赶路。
此处已位于南楚国极边缘的地带,与神秘的南疆域接壤。
放眼望去,尽是险峻群山与原始密林,终年弥漫着如同实质般的灰黑色毒瘴,雾气粘稠,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光线难以穿透,使得林间昏昏沉沉,寂静中透着诡异。
韩青虽是首次到来,但也知这类秘密坊市必有阵法遮掩,入口难寻。
马七给的储物袋中倒有一张接引符,却未说明具体使用之法。
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收敛气息,潜藏于密林之中,耐心观察,希望能看到其他修士进出。
他的策略很快奏效。
在一处不起眼的狭窄山坳处,前方浓密的瘴雾忽然一阵不正常的涌动,随即如同帘幕般向两侧分开,从中快步走出两人。
那两人身着灰黑色的劲装,样式与韩青在乱鸣洞所穿的弟子服饰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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