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七和孙茧显然并非第一次来此,对城中路径颇为熟悉。
他们没有在繁华的市井多做停留,而是穿街过巷,来到了一条相对安静、铺着青石板的老街。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家看似普通的、经营药材的店铺门前,招牌上写着鹤羽楼三个古朴大字。
马七上前,与柜台后一位正在拨弄算盘、掌柜模样的老者对视一眼,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柜台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节奏独特。
那老者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打量了马七几人一番,尤其是他们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随即微微颔首,低声道:“后院厢房,有人等候。”
马七会意,不再多言,带着韩青四人,径直穿过店铺后堂,来到一处清静的小院。
院中早已有一名身着灰衣、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等候在此,见到马七,他抱拳行礼,低声道:“马师叔,孙师姑,观中已收到讯息,请随我来。”
在那名面容普通的灰衣暗桩引导下,韩青一行人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直接出城入山,反而折返方向,朝着白崖城最为繁华鼎盛的城中心区域行去。
越往城中心走,街市便愈发喧嚣。
宽阔的青石主街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旌旗招展,贩卖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货物。
人流摩肩接踵,各种口音的叫卖声、议价声、车马声、孩童嬉闹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而充满活力的声浪,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料、皮革与人群混合的复杂气味,充分展现了这座通都大邑的繁荣与生机。
王健东张西望,看着这人间富贵景象,眼中不时闪过艳羡之色。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领路的暗桩在一处气势恢宏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府邸朱门高墙,门前矗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披甲持戈的卫士肃立两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巨大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城主府。
王健见状,忍不住“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带着几分不解与自以为是的聪明,低声嘀咕道:
“怪了,不是说要去找白鹤观的仙师吗?怎么走到这凡俗之地的城主府来了?难不成……那白鹤观,就设在这城主府里面?”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场几人都听得清楚。
马七和孙茧仿佛没听见一般,目光沉静地看着前方。
韩青和赵铁柱更是懒得理会他这无知的言论。
无人接话,王健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闭上了嘴,耳根微微发红。
那灰衣暗桩上前,与守卫低声交谈了几句,又亮出了一枚看似普通的铁牌。
守卫验看后,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纷纷躬身行礼。
很快,一位身着锦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小跑着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殷勤而谦卑的笑容,对着暗桩和马七等人连连作揖:“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里面请!”
王健一见这阵仗,尤其是看到那管家对领路暗桩乃至他们几人都如此恭敬,方才那点尴尬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胸膛不自觉地挺起了几分,下巴微抬,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得意与享受之色,仿佛这份奉承是冲着他来的一般,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趾高气昂的劲儿。
在管家的引领下,几人穿过层层庭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府内装饰极尽奢华,假山流水、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可见这城主财力与权势之盛。
最终,他们来到后宅一处临水而建的精美水榭之中。水榭四面通风,以轻纱为幔,外面是碧波荡漾的池塘,景致颇为雅致。
领路的暗桩对马七和孙茧拱手道:“马师叔,孙师姑,还请在此稍候片刻,观中执事很快便到。”
几人便在水榭中的紫檀木椅上坐下,有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
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名身着绸缎常服、体型富态、面团团如同富家翁的中年胖子,便带着一脸热络的笑容快步走了进来。
“哎呀呀!贵客远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胖子人未至,声先到,声音洪亮,透着股生意人的圆滑。
他对着马七和孙茧连连拱手,又目光扫过韩青等三名弟子,笑容可掬地嘘寒问暖:“几位一路辛苦了吧?鄙人姓金,刚忝为白鹤观外事执事。听闻诸位在宝船上受惊了,真是万幸,平安抵达便好!到了这白崖城,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他态度热情得近乎夸张,随即转头对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去,将沁芳苑那两栋独立的小楼收拾出来,给几位贵客歇脚!一应用度,皆按最高规格准备,务必伺候周到!”
管家连声应下,躬身退去安排。
那金胖子又笑着对马七、孙茧说了几句“一路劳顿,先好生休息,有事明日再谈”之类的客套话,便借口观中还有事务,告辞离开了,自始至终,并未提及任何关于安排他们前往白鹤观山门,或者商讨借用传送渠道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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