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间,叶清歌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沈鸿儒,一旁的沈明远还在歇斯底里地发着疯。
看着沈鸿儒日渐佝偻的后背,叶清歌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强烈的心疼。
整个沈家只有沈鸿儒瘦弱的肩膀在支撑着,沈家老二两夫妇,想也知道是指望不上,现在还好有沈慕白可以帮他,要不然他怎么承受得起这么多的压力。
叶清歌缓缓地走到沈鸿儒的身边。
她握住沈鸿儒那略显颤抖的手,轻声说道:
爷爷,您先别太难过了,我们走吧,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知道,此刻的沈鸿儒需要的不仅仅是安慰的话语,更需要的是休息和恢复。
那本就有些瘦弱的身体,在经历了今天的这些波折后,此刻显得更加脆弱。
一旁的忠伯看着自家老爷这副疲惫又失落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
他连忙走上前来,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副恳切的神情说道:
老爷,您就听听二少夫人的话吧。您看您这几天为了这些事儿,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身体早就不堪重负了。回家好好休息,才是当务之急啊。
沈鸿儒微微喘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助。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
一行人缓缓上了车,一路上,沈慕白异常的沉默,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绝开来。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那原本就细薄的嘴唇此刻更是绷得紧紧的,仿佛一条紧绷到极致的弦。
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冷,那一抹寒意仿佛能穿透玻璃,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落寞和绝望,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叶清歌静静地坐在一侧,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她时不时地抬头看了下车窗外快速后退的建筑,那高大雄伟的高楼大厦像是这个城市的守护者,默默地见证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是沈家那隐藏在深处的不见硝烟的战争。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那些复杂的家族关系,那些明争暗斗的矛盾纷争。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叶清歌来说,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
很快,车子停在了沈家老宅大门前。
那高大的铁门在岁月的洗礼下,显得有些陈旧,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管家陈叔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陈叔的身影显得有些慌乱,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慌张和焦急。
“二少爷,不好了!”
陈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等走到跟前,陈叔就扑过来,声音发颤:二少爷!大少爷刚来电话......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她......
沈慕白正要关车门的手顿在半空。
………………
说清楚。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叶清歌能看见他指尖在微微发抖。
陈叔老泪纵横:医院刚宣布......抢救无效......
沈慕白一拳砸在车门上,金属凹陷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叶清歌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沈鸿儒。
老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怎么会......明明刚才还......
一阵凉风袭来卷着落叶掠过众人的脚边。
沈慕白突然转身朝主驾驶走去,虽然跟平常无异,叶清歌还是看到了一丝紧张慌乱。
………………
沈慕白!
叶清歌喊住他,你去哪儿?
医院。
他头也不回,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要亲眼看看。
叶清歌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
沈慕白猛地甩开她:不必!
叶清歌一个冷不防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两步,她本能地护住微隆的小腹,身后的管家陈叔及时托住了她的手臂。
纵使这样,叶清歌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陈叔在后面,要不然直接摔在地上…………
沈慕白推人的手还顿在半空,眼中的暴戾渐渐化为痛苦。
他伸手想扶叶清歌,却在半空停住,最终颓然放下:......对不起。
这三个字重若千钧。
………………
叶清歌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沈慕白——
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沈二少,此刻眼眶通红,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
我去去就回。他转身坐进车里,背影孤独得像深秋最后一片落叶。
沈鸿儒重重叹了口气,对忠伯吩咐:阿忠扶我一把,我跟慕白一起去。
老爷!您的身体......
快去!
沈鸿儒厉声打断,手杖重重杵地,素笺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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