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毛用意念查看现在青麻坎村里面的土匪,
那个用木栅栏圈起来的土匪营地,好几百人的土匪挤在土坯大棚里,像捅翻了的马蜂窝的热闹。
穿棉袄的、露着棉絮的、裹着鬼子军大衣的汉子们骂骂咧咧,烟袋锅里的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混着汗臭与劣质烧酒的味道在棚顶盘旋。
他娘的厨子死了?一个小头目的旱烟杆往地上一磕,粗布腰带里别着的鬼头刀哐当直响。
蹲在墙角的小土匪们抱着空碗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棚后冒白汽的伙房。
案板上堆着有黄有黑的窝头、大饼子,大铁锅里炖着大白菜,帮子和土豆,零星的还能看到一点点的肉渣。
蒸汽顶得木锅盖突突乱颤,混着剁菜声、骂娘声和远处吆喝声,把整个土匪营房搅得翻江倒海。
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喊:开饭喽——
像是炸了营的马群,土匪汉子们抄起碗筷往前扑。
木桌被撞得吱呀乱叫,有人踩着别人的脚脖子往前挤,粗瓷碗砸在地上,碎片混着没抢到窝头的土匪咒骂飞上天。
伙夫们拎着长柄勺左右格挡,滚烫的菜汤溅在抢饭土匪的脖子上,换来更凶狠的推搡。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大声的喊道:他妈的,抢什么抢,没吃过饭吗?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排队,如果再抢谁就不准吃饭。
众土匪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原来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是这里的副队长,武当家的。
这时候在人群里才有人附和着妈道:抢什么抢,没看见武当家的都发火了吗?赶快排队。
群这才慢慢的散开,开始胡乱的站起了队伍。这才勉强算是排队离了外协的,凑到锅边一个一个的拿着锅头或大饼子,粗瓷大碗盛上了一碗玉米糊糊,五当家的气呼呼的走了。
然后队伍又开始喧哗起来,蒸汽裹着喧闹腾起三丈高,把棚顶积雪都震得簌簌往下掉。
好几百张嘴同时呼噜呼噜吞咽,像是一群饿疯了的野猪闯进了苞米地,间或夹杂着再添点,在添点的声音,还有咒骂的声音你是是饿死鬼托生吗?的吼叫声,和木勺刮擦锅底的刺啦声,在呼啸的北风里搅成一锅滚烫的浑水。
张大毛在意念里看到这样的场景,感到好笑,但是心里也理解,毕竟他们是土匪,没有军事化的管理,而且土匪的性子一个个就是这样的,野蛮,不讲理只想拳头。
意念又扫视青麻坎村里面,土匪家眷那边,
一些土坯房的烟囱陆续升起灰白炊烟,在铅灰色天幕下拖出细长的尾巴。
王麻子是个老土匪,他不住土匪营,窗户透出橘红火光,映着他婆娘歪着身子拉风箱的影子,呼嗒呼嗒的声响混着柴火噼啪声,隔老远都听得见。
屋前挂着两串干辣椒,门帘一挑就涌出股肉香。
他那瘸腿老爹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照着地上冻裂的泥缝。
另一家一个小媳妇炒菜时候,总把窗户纸捅个窟窿往外瞧,忽见对门独眼李扛着半扇野猪回来,吓得手一抖,铁锅铲当啷掉在地上。
最热闹的是这个三进的院子,这里就是杜立三聚会地点。
聚义厅旁边的伙房,几个跑腿的小喽啰蹲在墙根下,捧着粗瓷大碗扒拉玉米糊糊。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他们却顾不上搓手,只顾着把碗沿凑到嘴边,烫得直吸溜也舍不得松口。
厨房灶膛里的松木烧得正旺,将掌勺师傅的脸映得通红,他抡着铁勺在大铁锅里翻搅,猪油滋啦溅起的油星子落在火里,腾起阵阵青烟。
远处一个小土屋飘出酸萝卜的气味,那是一个断胳膊老土匪的家。
他闺女正趴在灶台边啃红薯,棉袄袖子油汪汪的,嘴角沾着薯泥也顾不上擦。
实际上不管是土匪营里面,还是老土匪家里面生活也是不怎么样,毕竟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大清末期,种也好,打猎也好,哪怕是土匪,活着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父女俩继续埋头对付碗里的糊糊。寒风将各家屋顶的炊烟都吹的离了歪斜,唯有饭菜的香气才能让所有人满足。
再看看土围着墙上的土匪,他们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曾经在外围各个土包,战壕现在里面都是一小层积雪,里面也没有人看守,在一个张大毛的意念控制侦查的清清楚楚,哪里有人,哪里没人都在脑海里看的清楚。
张大毛悄悄靠近土围着高墙下面,把鱼雷安装在墙根,又弄了一个小炸弹放在鱼雷的最前面,因为这个鱼雷需要有撞击才会引爆。
所以小炸弹正好放在鱼雷的顶头,在墙根下底下,挖了一个窄窄的小坑,正好放鱼雷,又把周围的积雪,收了一些放进了空间。
安置好小炸弹和鱼雷后,再把收进空间里面的积雪在上面撒上了一层。
接着捋着(火药线也叫导火索)慢慢的往后退,导火索上面在覆盖了一小层积雪,这样哪怕到了跟前也不会发现鱼雷和布置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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