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灰烬画面开始移动视角。一双枯瘦、戴着特制绝缘手套的手出现在画面边缘,正冷酷地按在实验台的控制面板上。面板上,一个复杂的能量提取法阵正在启动,目标直指苍曜怀中的婴儿——林夏!法阵核心的凹槽里,一枚黯淡的、带着陈旧血痕的月光花瓣静静躺着(伏笔:第一卷林夏怀中染血的祖母香囊内的花瓣)!
“为了永恒之泉…为了人类…必须剥离这血脉…”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女声在灰烬凝聚的画面中回荡,那是林夏记忆中从未听过的祖母的声音,充满了权力的冰冷与对“更高目标”的狂热偏执。
“他还只是个孩子!素心!他是你的孙子!” 苍曜崩溃地大喊,泪水混着汗水滚落。
“正因如此,他才注定是钥匙!是容器!” 女声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动手!”
滋——!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没了灰烬画面中的一切!林夏的契约烙印发出灼烧灵魂的剧痛,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在那白光中,他仿佛看到无数细密的、由纯粹精神力构成的“锁链”从法阵中伸出,刺向婴儿的额头花瓣胎记,也狠狠扎进了苍曜的身体!这是灵研会最禁忌的灵魂禁术——人性剥离与血脉转移!
白光散去,灰烬画面变得极度混乱扭曲。
苍曜倒在地上,痛苦蜷缩,药师袍被汗水浸透。他怀中空空如也。婴儿林夏被转移到了旁边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净化水晶罩内,额角的银色花瓣胎记变得黯淡,但依旧存在。而实验台上,苍曜原本的位置上方,一团浓稠、翻涌、充满无尽痛苦与憎恨的黑色能量体正在形成——那是被强行剥离的人性残渣,是绝望与守护执念被扭曲后诞生的怪物雏形!
那双枯瘦的手再次出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将一枚刻满咒文的黯晶核心推入那团翻涌的黑暗之中。
“以我血脉为引,以黯晶为躯,以绝望为魂…去吧,‘夜魇魇’…替我守护‘钥匙’,清扫所有阻碍永恒之泉的障碍…包括…堕落的花仙妖…”
枯瘦的手指指向水晶罩中沉睡的婴儿林夏。
“用黑暗…守护光明…” 冰冷的声音下达着最后的指令。
画面戛然而止。
巨大的灰烬拼图——夜魇魇的面容下,是苍曜被强行改造的炼狱瞬间——开始剧烈震颤,发出无声的哀嚎。构成画面的亿万灰烬粒子,如同承受不住这沉重的记忆,骤然崩解!
轰!
灰烬之图彻底溃散,化作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残骸空间。冰冷的金属粉尘、晶石碎末、燃烧后的纸灰…混合着那一段被深埋的、血淋淋的记忆碎片,劈头盖脸地扑向跪在泉边的林夏。
聚焦灰烬拼图的形成、夜魇魇面容的出现及林夏的震惊,引出核心记忆闪回的开端——苍曜在实验台前抱着婴儿林夏的绝望场景。关键伏笔回收:第一卷的灰烬拼图预言、林夏祖母香囊内的月光花瓣(作为实验引物)、夜魇魇诞生的本质(人性剥离的守护执念)。钩子停在苍曜被剥离人性的痛苦瞬间。
灰烬风暴无声咆哮,冰冷刺骨的尘埃混合着记忆的碎片,如同亿万把淬毒的细针,狠狠扎进林夏的感官。契约烙印幽蓝的光芒在漫天灰黑中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那并非纯粹的物理冲击,而是记忆的洪流,是夜魇魇——不,是苍曜——被强行制造时,那份被剥离、被扭曲、被诅咒的绝望与守护执念,正通过这诡异的灰烬媒介,狂暴地灌入林夏的识海!
“呃啊——!” 林夏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翻江倒海的痛苦和冰冷的真相从太阳穴里挤压出去。妖化的右臂上,月光黯晶莲的脉络疯狂闪烁,银蓝的光芒与烙印的幽蓝激烈对抗,试图稳定他濒临崩溃的意识。冰冷的灰烬扑在他的脸上、身上,带着硝烟、金属锈蚀、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早已干涸腐朽的血腥气。这是灵研会崩塌的遗骸,是祖母林素心毕生追求的“救世”工程坍塌后的余烬,更是她亲手制造的悲剧——苍曜的悲剧,夜魇魇的悲剧,以及此刻林夏所承受一切的源头!
画面在破碎的灰烬风暴中继续闪现,如同断断续续的噩梦胶片:
年轻的苍曜(或者说,刚刚被剥离了部分人性,正处于巨大混乱和痛苦中的苍曜)踉跄奔跑在灵研会总部地下的秘密甬道中。他的药师袍沾满污迹,眼神时而清明充满痛楚,时而空洞麻木。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符文布包裹的襁褓——正是婴儿林夏!襁褓的一角滑落,露出婴儿额角那枚黯淡了许多的银色花瓣胎记。
“不能…让她找到…钥匙不能完全…” 苍曜喘息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精神分裂般的挣扎。他猛地撞开一扇暗门,里面是布满灰尘的废弃管线间。他颤抖着手,将襁褓小心翼翼塞进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深处,用破布和杂物仔细掩盖。最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襁褓,那眼神混杂着绝望的父爱与某种决绝的守护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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