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雪下得毫无预兆。愚人金站在宿舍窗前,看着雪花覆盖了操场上精心修剪的草坪。三周了,诺顿一次都没给他打过电话。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愚人金拿起手机,第无数次点开通讯录里诺顿的名字。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凭什么要他先打过去?明明是该死的诺顿忘恩负义。
“坎贝尔,你的拳击手套。”室友将沾着汗水的装备扔到他床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愚人金拎起手套,故意让它们在室友刚铺好的床单上留下一道污痕。“谢了,道格拉斯。”他露出标志性的假笑,看着对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走廊上,几个低年级学生看到他立刻贴墙站直。“午安,坎贝尔学长。”
愚人金点点头,指尖划过墙上挂着的“优秀学生领袖”奖状——那是他入学第二周就拿到的东西。校长称赞他“具有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恭维多么空洞。
夜幕降临时,愚人金溜出校园,来到镇上唯一一家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点了一整瓶威士忌,独自坐在角落。
“一个人?”酒保递来酒杯,好奇地打量这个穿着昂贵校服的少年。
愚人金没有回答,只是将钞票拍在吧台上。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郁结。第三杯下肚时,他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这是他离开前偷偷装在诺顿房间的监控设备终端。
屏幕亮起,诺顿的卧室在夜视模式下呈现诡异的绿色。床上空无一人。愚人金皱眉调整角度,终于在窗边的角落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弟弟。诺顿怀里抱着什么黑色的东西,手指温柔地梳理着...…那是一只狗?
愚人金猛地坐直,酒精带来的眩晕让他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他放大画面。确实是一只黑狗,胸口还有撮可笑的白毛。诺顿正对着它低声说话,表情是愚人金从未见过的放松。
“煤球...…”愚人金读出诺顿的唇语,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离开才一个月,诺顿就有了新宠物?还起了这么亲昵的名字?
更糟的还在后面。监控录像显示,上周诺顿竟然去了德罗斯家,和那个令人作呕的奥尔菲斯以及弗雷德里克打游戏。画面里诺顿短暂的笑容像刀子一样扎进愚人金的心脏——诺顿从没对他那样笑过。
“再来一瓶。”愚人金将空瓶推向酒保,声音沙哑。
酒精和愤怒在血管里沸腾。当愚人金跌跌撞撞回到宿舍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他无视室友疑惑的目光,直接拉上床帘,继续盯着监控画面。
诺顿现在睡着了,那只该死的狗蜷缩在他怀里。愚人金的指尖划过屏幕,仿佛能穿透冰冷的玻璃触摸到弟弟柔软的脸颊。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热,又一杯威士忌下肚后,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境来得突然又清晰。
长大的诺顿站在他面前,穿着自己的睡衣,领口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但与现实中不同,梦里的诺顿没有恐惧,没有抗拒,而是主动靠近,手指解开愚人金的衬衫纽扣。
“哥哥...…”梦中的诺顿轻声呼唤,嘴唇擦过愚人金的喉结。
愚人金在梦中颤抖,双手掐住诺顿的腰,将他按在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诺顿没有挣扎,反而仰起头,露出那段白皙的脖颈——愚人金曾无数次想要咬下去的地方。
“你是我的。”愚人金在梦中低语,牙齿陷入柔软的肌肤。
诺顿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却更加贴近...…
“坎贝尔!该起床了!”
愚人金猛地惊醒,随即意识到一个令他羞耻的事实——他梦遗了。更糟的是,梦中对象是诺顿。
“滚出去。”他冷冷地说。
室友识趣地离开后,愚人金僵硬地脱下弄脏的睡裤,厌恶地扔进洗衣篮。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充血,嘴唇干裂,活像个可悲的瘾君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诺顿。
冷水澡也冲不走那个梦的记忆。愚人金粗暴地擦干身体,换上校服,却在系领带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抓起那部监控手机,发现诺顿正在给那只狗喂食,脸上的温柔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怎么敢...…”愚人金低声说,指甲在手机壳上留下划痕。
课堂上,教授的声音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愚人金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涂鸦——诺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然后又被粗暴地划掉。翻到新的一页,他开始写日记,这是他在瑞士养成的唯一健康习惯,尽管内容远谈不上健康:
【第23天。诺顿还是没有打电话。他养了只狗,叫煤球。和德罗斯家的杂种们一起打游戏。他笑了,从没对我那样笑过。
昨晚的梦.…..该死,我不能再想那个。但那感觉如此真实,他的体温,他的声音...…
我需要见他。需要让他明白谁才是他唯一该在乎的人。圣诞假期还有两周,我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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