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长,我想再贷点款。”林卫东开门见山。
“还贷?”张行长皱眉,“小林,你这才刚贷了三万,又要贷?做什么用?”
“买设备,招工人,做高档服装。”林卫东说,“张行长,我看准了,服装这行有前途。但得有好设备,有好工人。现在投资,将来回报。”
“你有把握?”
“有。”林卫东很肯定,“我在深圳有路子,样衣已经做出来了。只要设备到位,工人到位,马上就能生产。第一批订单,五千套工作服,三个月后交货,能回款两万多。高档服装,利润更高。”
张行长沉吟了一会儿:“再贷两万,最多了。而且,你得有抵押。”
“用公司抵押,用那辆车抵押。”
“行,我让人办手续。不过小林,我得提醒你,步子别迈太大。实业不好做,服装行业竞争激烈。你年轻,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稳。”
“我明白,谢谢张行长。”
贷款手续办得很快。两天后,两万块钱到账。林卫东立刻去买了设备——三台日本进口的缝纫机,一台锁边机,一个蒸汽烫台,一个裁床。花了八千块。又买了批好布料,花了三千。剩下九千,留着发工资,付货款。
设备运到服装厂,工人们都围过来看。进口缝纫机,锃亮,轻巧,声音小。跟厂里那些老掉牙的“蜜蜂”牌缝纫机一比,天壤之别。
“乖乖,这得多少钱啊?”
“听说一台要两千多!”
“林经理真舍得花钱。”
张厂长腾出来的房间,在厂区最里边,以前是个仓库。收拾干净,刷了白墙,铺了水泥地。设备安装好,焕然一新。
“这就是咱们的样衣车间。”林卫东对围观的工人们说,“要在这里干活的,得通过考试。陈师傅出题,手艺最好的,才能进来。进来了,工资高,但要求也高。做的是高档货,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工人们跃跃欲试。工资高30%,谁不想来?
陈师傅的考试很简单,但很难。给一块布,一件样衣,照着做。看针脚,看线头,看尺寸,看整体。二十多个工人报名,最后只选了五个:三个车工,一个裁剪,一个熨烫。都是厂里手艺最好的。
王秀英也报名了,但没选上。陈师傅说,她进步很大,但做样衣还差点火候。王秀英有点失落,但没气馁:“陈师傅,我再练,下次一定行。”
“行,好好练。”陈师傅鼓励她。
样衣车间正式启动。陈师傅带着五个工人,开始做第二批样衣。这次,孙建军从深圳寄来的面料样品也到了——毛涤混纺、高支棉、真丝混纺……都是好料子。
“这料子,真好。”陈师傅摸着毛涤混纺的面料,爱不释手,“柔软,挺括,有质感。做外套,绝对上档次。”
“陈师傅,您看着用。”林卫东说,“建军哥说了,深圳那边,好料子的衣服,价格能翻倍。咱们不惜工本,做出最好的样衣。”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手干了。”
样衣车间忙起来的时候,孙建军从深圳打来电话。
“卫东,样衣有戏!”孙建军的声音很兴奋,“我找了几个批发商,看了咱们的样衣,都说款式不错,做工也好。特别那件外套,有三家想要。但都嫌量少,要订货,最少一百件起。”
“一百件?”林卫东心里一喜,“什么价?”
“外套,他们能给八十。衬衫四十,裙子三十五,裤子三十。”孙建军说,“但要求高,必须跟样衣一模一样,料子不能差,做工不能差。而且,要先看大货样品,合格了才下单。”
“行,我让陈师傅抓紧做样品。对了,建军哥,你那个布料朋友,能不能长期供货?价格怎么样?”
“能,价格比市面低10%,但得现金结算,不赊账。”孙建军说,“我建议,先订一批,做样品。卖得好,再大量订。”
“行,你订吧,钱我汇给你。”
挂了电话,林卫东立刻去找陈师傅。样衣车间里,陈师傅正在指导工人做一件真丝衬衫。真丝面料软,滑,难做,但做出来效果好。
“陈师傅,深圳那边有订单了,外套一百件,八十块一件。”林卫东说。
陈师傅手一抖,针差点扎到手指:“八十?真丝外套?”
“毛涤混纺的那件。”
“那也值了。”陈师傅说,“料子成本二十,做工十块,辅料五块,总共三十五。卖八十,一件赚四十五。一百件,就是四千五。”
“关键是,这是敲门砖。”林卫东说,“做得好,下次可能就是一千件,一万件。陈师傅,样品得抓紧,要跟样衣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放心,我亲自盯着。”陈师傅说,“不过小林,一百件,靠这五个人,得做一个月。要量产,还得加人。”
“加,您觉得要加多少?”
“再加五个车工,两个裁剪,一个熨烫。总共十三个人,一天能做十件,十天交货。”陈师傅算了算,“但人不好找,手艺好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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