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瞧着越野车快速驶离,转身快步向着李砚舟的方向跑去。
作为一名联络员,自然是要时时刻刻都跟着领导,服务领导的。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而是盘县副县长李砚舟的得力助手。
李砚舟赶到乡政府大厅时,卢友望已经将工作人员聚集了过来。
大约有三十多人站在大厅里,大家伙正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脸上写满了不安以及恐慌。
李砚舟见状,快步走到人群正前方,大声喊道:“我是李砚舟,盘县副县长!”
全部人都看向他,就见李砚舟连雨衣都没穿,身上的衣服正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
裤管子正在往下滴水,裤脚位置全是烂泥。
但整个人目光炯炯有神,一副精神矍铄,气场强大的模样。
众人被李砚舟的气势所感染,不自觉就立正站好。
本来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李俊这个时候也跟了进来,果断站在领导身后不远的位置,随时等待领导下达命令。
他的衣服同样湿透了,头发贴在额头上,显的有些狼狈,但眼神却坚定异常。
至于女记者宋佳则跟摄影师端着摄影机站在大堂角落位置,忠实的记录着这一切。
宋佳的眼神复杂,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官员视察,没想到却遇上了这样的突发事件。
更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和的副县长在危机面前竟然展现出如此强大的领导力。
李砚舟见李俊跟着自己过来了,冲他微笑的点点头。
那眼神中有赞许,有鼓励,更有一种“与我同行”的认同。
李俊见到这个坚定中带着鼓励的眼神,顿时觉得眼前的困难全都不算什么了。
他到此刻才是真的佩服李县长,在内心深处认同对方。
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李县长在这垭口乡坚持下去,保护人民群众,与无情的洪水做顽强的斗争。
李砚舟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连日暴雨导致金河垭口段水位暴涨,王鲁村已经受灾,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正处在最危险的关头,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咱们!”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让大家伙不自觉挺起了胸膛。
恐慌的情绪渐渐被责任感取代。
李砚舟继续道:“金河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一旦决堤,将淹没整个垭口乡,甚至危及县城!
现在我宣布乡政府成立临时抢险救灾指挥部,由我全权指挥,大家伙听命行事,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扛,大家伙有问题么?”
这年头能扛事的领导不多了,大家齐声喊道:“没问题!”声音洪亮,震的大厅内嗡嗡作响。
这股强大的气势将宋佳给惊呆了,本能反应抬起手中的单反相机,连续按动快门,将李砚舟演讲的场面给忠实记录下来。
她意识到,这或许是她记者生涯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李砚舟没注意到这些,他见大家伙如此齐心精神为之一振,立马下达命令:“大家按科室分成小组,王乡长,你负责安排人员支援王鲁村,务必把群众往乡政府大院引导。”
“林副乡长!你去广播室不间断发布紧急通告,让各个村的百姓不要惊慌,听从村长村书记的指示,组织自救!”
李砚舟点到名字的人立马答应,随后带着人去办事情去了。
大厅里的人群迅速分散,各自执行任务,原本混乱的场面没多久便井然有序起来。
乡书记卢友望表情焦急地站在李砚舟下面,眼巴巴的看着李县长发号施令。
心里委屈的不行,咋点将点了这么半天,还没点到自己呢?
他现在迫切希望做点什么来弥补之前的失误。
正胡思乱想,李砚舟那双虎目终于聚焦在他身上:“卢书记,你立即将乡政府能用的车辆全部调过来,要求底盘高的,通过能力强大,还有仓库里的防汛沙袋,将每辆车装满!”
卢友望根本不清楚乡里预备了多少防汛沙袋,慌张的看向一旁的乡政府办公室主任谢学东。
谢学东表情艰难的看向他,冲他挤眉弄眼,试图用眼神传递什么信息。
大家伙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卢书记身上,李砚舟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卢友望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怒道:“打什么哑谜!大声说,仓库里到底预备了多少防汛沙袋?”
谢学东咽口唾沫,硬着头皮回答:“今年...今年市里的专家说了,不会发生太大的汛情...”
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垭口乡今年根本没预备新的防汛沙袋,而是用的去年的,数量...数量大概是两千,铁锹等工具足够,闲置的挖掘机有两台...”
卢友望面色铁青,正常预备的防汛沙袋起码是五千。
现在居然只有两千,这不是渎职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以为接下来要迎接李砚舟狂风暴雨的责骂,哪晓得对方并没有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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