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涵盯着手机屏幕上顾笙发来的那句话，指尖都有些发颤，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敲下回复：好啊，什么时候？我提前空出时间。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脏砰砰直跳，恍惚间真觉得像在做梦。
楼下突然传来佣人恭敬的问好声，还有程千千那熟悉的、甜得发腻的语调。墨姝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走到窗边往下看，正好瞧见墨萧寒扶着程千千走进客厅，程千千的手还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腹，一副备受宠爱的模样。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涌上心头，墨姝涵懒得再看，转身拿起外套就往三楼走。
三楼是程千千住进来后，家里特意腾出来的区域，说是为了让她养胎清静，却也成了墨姝涵躲避这些糟心事的避风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虚伪的笑意，没有让人膈应的相处，她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将楼下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爸妈此刻还在主栋别墅，大概还不知道墨萧寒又把程千千带回来的事，墨姝涵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看着和顾笙的聊天界面，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没安静多久，佣人就敲响了三楼的门，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让您下楼用晚餐。”
墨姝涵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起身下楼。客厅里的气氛本就透着几分诡异，程千千正依偎在墨萧寒身边，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眉眼间满是得意。
饭桌上，程千千没话找话地凑到墨姝涵身边，声音娇滴滴的：“姝涵妹妹，听说你最近和顾家的大少爷走得很近？那可得好好把握，顾家的家世……”
“我的事就不劳程小姐费心了。”墨姝涵冷冷打断她，夹菜的动作顿都没顿，“你还是多顾着自己的肚子，免得哪天……”
后半句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程千千的脸色瞬间白了，委屈巴巴地看向墨萧寒。
“姝涵！”墨萧寒放下筷子，眉头紧蹙，语气带着明显的偏袒，“千千怀着孕，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墨姝涵简直要气笑了，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墨母及时打断：“好了好了，吃饭呢，别吵。”
墨父也适时开口，端起酒杯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听老友说，阮家的阮莹菲要和陆屿订婚了，这俩孩子倒是般配，郎才女貌的。”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剑拔弩张总算是缓和了几分，墨姝涵捏着筷子的手却依旧没松开，心里的火气半点没消。
墨母放下筷子，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墨萧寒，语气里带着点不咸不淡的意味：“说起来也是可惜，当初你要是多珍惜菲菲一点，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看看陆屿，家世能力样样拿得出手，对菲菲更是一心一意，哪像有些人，眼里心里没个准头。”
这话明晃晃是说给墨萧寒听的，程千千坐在旁边，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手里的汤勺攥得紧紧的，头埋得更低了。
墨萧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搁下筷子的动作重了几分，竟难得地护着程千千开口：“妈，吃饭就吃饭，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千千还怀着孕呢，别让她跟着心烦。”
“我不过是说句实话！”墨母也来了气，声音拔高了些许，“你为了她，把好好的家搅得鸡犬不宁，现在还不准人说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墨父皱着眉重重咳嗽了一声，却也没再开口调解。
这顿饭终究是吃得不欢而散，墨姝涵扒拉了两口饭就起身离席，临走前看都没看墨萧寒和程千千一眼，径直回了三楼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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