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小将麾下的“筹款”机器一旦开动,效率高得惊人。税务稽查组如同饿狼般扑向几家早已被圈定的、最肥硕的财阀企业,查账目、翻旧档,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
银行贷款审批处突然变得门庭若市,却又效率奇低,无数扩张计划被无限期搁置;
那些关乎企业命脉的政府特许经营权、采购大单,也仿佛一夜之间都挂上了“价高者(更懂事的)得”的隐形标签。
一时间,大量的“特别税款”、“自愿捐献”、“国防基金”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了干涸的国库和几个隐秘的小金库。
青瓦台和军部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至少能听到银钱叮当作响的悦耳声音了。
“好!很好!”全小将在办公室里看着初步的“战果”汇报,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习惯性地又想吼一嗓子,但考虑到身份,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用力拍了拍成立才的肩膀,“立才啊,这事办得利索!”
成立才推了推眼镜,语气却并不轻松:“大统领,钱是进来了一些,但距离完全填补窟窿,还差得远。而且……我们似乎……下手有点重了。”
全小将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重?对他们这些趴在国家和军队身上吸血的蠹虫,再重也不为过!让他们出点血,是他们的荣幸!”
然而,财阀们并非待宰的亲羊。他们能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哪个背后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自保的手段?
被拿走一点,他们可以当成“保护费”或者“政治献金”忍了,但全小将这架势,分明是想把他们连骨头带肉一起吞下去!这谁能忍?
于是,财阀们的反击,开始了。
首先是在国会。几位平日里与某些财阀关系密切,或者干脆就是拿了政治献金的在野党议员(甚至包括一些暗中不满的执政党议员),开始在国会议事堂里发难。
他们拿着放大镜审视政府的每一项政策,尤其是经济政策,质疑其“杀鸡取卵”、“破坏市场规则”、“扼杀企业活力”。
“政府如此粗暴地干预市场,肆意加重企业负担,难道是想让大韩民国的经济引擎彻底熄火吗?”一位议员在质询时痛心疾首地喊道,台下响起一片附和的掌声。
紧接着,几家原本还算“听话”的媒体,风向也开始微妙地转变。
报纸上开始出现一些含沙射影的评论文章,谈论“权力与资本的边界”、“法治精神的重要性”,甚至开始“回顾”某些历史时期过度汲取民间财富导致严重后果的“教训”。
虽然不敢直接点名全小将,但明眼人都知道矛头指向谁。
更让全小将心烦的是,原本有些沉寂的学生民主运动,仿佛一夜之间又获得了新的“燃料”和“经费”。街头抗议的标语里,除了原有的政治诉求,开始夹杂着“反对经济独裁”、“保护民族工商业”等内容。组织更有序,宣传材料印刷得更精美,显然背后有强大的资金在支持。
“混账东西!”青瓦台办公室里,全小将看着安全部门送来的关于学生运动最新动向的报告,气得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这帮唯利是图的奸商!拿了他们点钱,就敢在背后捅刀子!支持学生?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财阀:那叫一点点吗,那分明是拿抽水泵来抽我们的血)
他感觉自己就像前朝那位被国库空虚和各方势力纠缠得焦头烂额的皇帝,明明手握大权,却被钱和这些阴奉阳违的家伙们弄得束手束脚。(嘉靖:匆@ )
成立才在一旁沉声道:“大统领,财阀的能量不容小觑。他们控制着经济命脉,影响着舆论,甚至能渗透进国会。如果我们逼得太紧,恐怕会适得其反,引发更大的动荡。”
卢白马也闷声闷气地说:“军队的弟兄们是忠诚,但要是市面上乱了,工厂停了,经济垮了,光靠我们手里的枪,也压不住啊!”
全小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发现自己这个大统领当得有点憋屈。
外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一言九鼎,但实际上,内有财政窟窿和军队嗷嗷待哺,外有财阀阳奉阴违、煽风点火,还要时刻提防着北边的威胁和每国的眼色。
“那你们说怎么办?!”他猛地停下脚步,瞪着成立才和卢白马,“钱不够,军队会乱!逼急了财阀,社会也会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我把自己卖了填窟窿吗?!”
成立才和卢白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这就是权力的悖论,有时候,即使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也会发现能被自己完全掌控的东西,远比想象的要少。
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成志贤,看着义父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啊!
绝对权力遇到绝对资本,碰撞出的火花足以灼伤任何人。
他之前那个“自己也趁机捞一把”的想法,在这种复杂的博弈面前,显得有些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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