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3月27日，首尔江南区警察局。
成志贤穿着便装，在局长办公室的观察室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的情况。
今天是他牵头的黑帮整改行动的第三天，已经抓了一百多号人。
审讯室里，一个年轻警察正在审问一个纹着花臂的黑帮分子。
警察：“姓名。”
花臂男：“李在镐。”
警察：“这次又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花臂男清了清嗓子，用背诵课文般的语气说：“企图用不正当金钱换取异性肉体，并协助进行非法财物转运。”
警察愣住了，笔停在记录本上。
观察室里，成志贤挑了挑眉。
审讯室里，警察放下笔，站起来走到花臂男面前。
“啪！”
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嫖娼就嫖娼！偷东西就偷东西！还装什么有文化？！”警察瞪眼，“谁教你的词儿？”
花臂男捂着脸，委屈巴巴：“我们老大说……现在扫黑严打，被抓了要说得好听点，能减刑……”
“减你个头！”警察气笑了，“老老实实交代！怎么嫖的？偷了什么？”
第二个审讯室更精彩。
混混A：“警官，我那不叫走私……叫‘进行非法的物流运输业务’。”
老警察拍桌子：“物流运输？！你把五十箱走私香烟从釜山运到首尔，叫物流运输？！”
混混B：“我们只是……在未取得金融许可证的情况下，进行民间资金流动操作。”
警察：“放高利贷就放高利贷！还资金流动？！月息百分之二十，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混混C最绝：“我是在进行……民用爆炸物的非授权科学实验。”
年轻警察一脸懵逼：“啥？”
老警察翻译：“他在居民楼里放鞭炮，差点引起火灾。”
年轻警察：“……这也算？”
老警察：“算个屁！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七条！”
观察室里，成志贤差点笑出声。
朴秘书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通红。
“局长，这些黑帮……还挺有创意。”他小声说。
“狗急跳墙罢了。”成志贤摇头，“看来他们收到风声，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
当晚七点，星辰酒店顶层宴会厅。
气氛凝重得像在开追悼会。
首尔各区黑帮的大佬们齐聚一堂，个个西装革履——但穿在他们身上，总有种“猴子穿礼服”的滑稽感。
一星会会长张七星（首尔最大黑帮头子），五十多岁，平时威风凛凛，今晚却坐得笔直，像小学生上课。
黑龙帮老大李在龙，光头，纹身从脖子蔓延到手背，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汗。
其他十几个帮派头目，个个如坐针毡。
原因很简单：主座上坐着的那个人。
成志贤。
他今天穿了身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看起来很随意。
但没人敢放松。
因为整个宴会厅外围，站满了特殊调查局的特工——腰间鼓鼓的，明显都带着家伙。
“各位。”成志贤开口，声音不大，但全场瞬间安静，“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事要宣布。”
他朝朴秘书点点头。
朴秘书上前一步，打开文件夹，用清晰的嗓音宣读：
“经特殊调查局与警察部门研究决定，自即日起，首尔地区所有帮派组织，必须进行规范化管理。具体措施如下——”
大佬们屏住呼吸。
“第一，所有帮派必须加入‘首尔商业互助会’。董事长位置轮流担任，每两年一换。今年，由一星会会长张七星先生担任首届董事长。”
张七星一愣，随即狂喜——这是……合法化了？！
“第二，每个通过审核的帮派，将获得正式经营牌照，由特别调查局颁发，无牌照者，按非法组织论处。”
“第三，严禁从事贩毒、买卖人口、器官交易等恶性犯罪活动。传统业务如保护费、小额贷款、娱乐场所经营等，在依法纳税的前提下，可以继续。”
大佬们面面相觑：保护费还能收？高利贷还能放？这……
“第四，现有地盘划分暂时不变，业务范围不变。但所有经营活动必须登记报备，接受监督。”
“第五，严禁大规模火拼。如有矛盾，由‘公司仲裁会’调解解决。私自械斗者，从严惩处。”
朴秘书合上文件夹，退后半步。
成志贤扫视全场，缓缓开口：
“现在大统领对你们很不满意。”
他顿了顿。
“我也不满意。”
宴会厅里，有人开始发抖。
“我的决定就是这样。”成志贤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谁赞成？谁反对？”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三秒后，张七星第一个站起来，声音洪亮：
“成局长英明！我们一星会坚决拥护！”
李在龙第二个跳起来：“黑龙帮完全赞成！局长指哪我们打哪！”
“赞成！赞成！”
“局长说得对！”
“我们早就想合法经营了！”
“感谢局长给我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时间，马屁如潮。
成志贤抬手，众人立刻安静。
“你们的反应，我很满意。”他微笑，“你们知道，我是个斯文人，不太喜欢打打杀杀，你们要记住，不是不让你们生存，但你们要适可而止。”
大佬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您最斯文了！上次把山本组老大送进西冰库的时候可斯文了！
“所以，”成志贤话锋一转，“为了表示诚意，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转型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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