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培养皿中的低语
异察司生物实验室 Level-4 隔离区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陈景穿着厚重的正压防护服,透过放大目镜,凝视着面前一组特殊的培养皿。
皿中不是普通的细菌菌落,而是从“血玉”菩萨(惰性陨石K-731)感染者体内分离出的那种纳米级共生体。在提供了特定频率的能量刺激和富含神经递质的培养液后,这些原本看似惰性的微观结构,再次显现出活性。
它们没有分裂增殖,而是开始…聚集。
无数个共生体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在培养皿中央汇聚,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不断脉动的暗红色微小团块。更令人不安的是,连接在培养皿旁的脑波监测仪,开始捕捉到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协同电信号!
“它们在进行某种形式的…通讯?”陈景对着内置通讯器低语,声音因震惊而有些变形。他调整仪器,尝试解析这些信号的含义。
信号模式极其简单、重复,充满了单一而强烈的情绪色彩——渴望、服从、回归。
“这不是个体意识,”陈景得出结论,“这是一个临时的、初级的集群意识。它们在共享同一个‘念头’。”
第二节:网络的雏形
为了验证这一发现,陈景设计了一个更为复杂的实验。
他使用了三组从不同感染者体内分离出的共生体样本,分别放置在三个独立的、但可以通过微电流进行有限信息交换的培养单元中。
当给予适当的能量刺激后,奇迹(或者说噩梦)发生了。
三个独立的共生体集群,开始通过微电流通道进行“交流”。它们共享的信号不再仅仅是简单的渴望,而是开始协同“计算”如何更有效地获取能量,如何突破培养单元的限制!
监测屏幕上,代表三个集群的脑波信号,从最初的杂乱无章,逐渐趋向同步,最终融合成一个更强、更稳定的协同信号模式。仿佛三个独立的计算机联机,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分布式处理网络。
“它们能形成网络!”陈景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单个共生体的智能水平极低,但当它们达到一定数量,并通过某种方式连接起来时,就能涌现出更高级的、集体性的…智能!”
他想起了陆明深共情到的、那块陨石背后的庞大集群意识。眼前的实验,简直就是那个星空尺度存在的微观缩影!
第三节:人脑的温床
这个发现让团队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如果这些共生体在培养皿中都能形成初级网络,那么在人脑——这个远比培养液复杂和能量充沛的“温床”中呢?
陈景立刻调取了所有感染者的医疗记录和事发时的行为数据。
数据显示,感染程度越深、体内共生体数量越多的个体,其行为受到的那种“狂热意念”的影响就越强烈,越统一。尤其是在医院惨案中,当多个感染者处于同一密闭空间时,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陷入疯狂,行为模式高度一致,仿佛被同一个“指令”所控制。
“人脑,为这些共生体提供了更优质的连接平台和运算资源,”陈景分析道,“当多个被感染者靠近时,他们脑内的共生体网络可能会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更强大的局部集群意识,足以压制宿主本身的意志,强制执行来自‘母体’的核心指令——比如‘献祭’。”
这完美解释了盗墓贼的自相残杀和医院惨案的同步爆发。
第四节:信号的源头
新的问题随之而来:这个临时形成的生物网络,其核心“指令”来自何处?是每个共生体自带的固定程序,还是…接收自外部?
陈景将那个脉动的共生体集群,移入一个能屏蔽所有已知电磁波和能量辐射的“法拉第笼”式培养箱中。
然而,集群的协同行为并未停止,只是效率有所下降。
“指令不是从外部实时接收的,”陈景判断,“更像是…被‘预加载’在每一个共生体的基础代码里。当它们形成网络,达到一定规模阈值时,就会自动激活并执行这些底层指令。”
但紧接着,一个更精密的探测器捕捉到了异常——集群在脉动时,会向外散发一种极其微弱、与那块惰性陨石 K-731 残留波动同频的量子层级的信息涟漪。
“它们不仅在执行指令…”林默远程分析着数据,“它们还在…广播!向某个特定的‘频道’广播它们的状态、位置和…‘收获’!”
这个“频道”的另一端,无疑就是星空深处的那个庞大母体。
第五节:潜在的武器?
面对这种既能潜伏控制,又能集群联网,还能远程汇报的“生物纳米机器”,团队在感到威胁的同时,也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如果…我们能破解它们的通讯协议,甚至…篡改它们的底层指令呢?”陈景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设想。
理论上,如果能掌握这种技术,或许可以反向利用这些共生体。比如,将破坏性的指令伪装成“母体”的指令,发送给可能潜伏在地球或其他星球上的其他共生体网络;或者,更理想的情况下,向那个星空母体发送虚假情报,诱导其做出错误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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