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张描绘能量衰减的示意图:“按照自然规律,这种‘频率’或‘印记’通常会在物质界迅速耗散,其信息最终归于热力学平衡的虚无,也就是真正的‘安息’。但‘熵’组织……他们极可能掌握了某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技术,能够在这个极短的、稍纵即逝的‘死亡窗口’内,精准地捕捉、记录并利用某种原理‘存储’下这种濒死爆发的完整频率模板。然后,他们利用那种无形的、超越我们现有探测手段的‘量子载波’进行定向或广播式发送。这种载波的作用,并非像无线电那样传递录制好的声音信息,而是更像一个精准调谐的‘共振音叉’!它在特定的环境(通常是死亡意识富集区,或与特定亡者关联的地点)和特定的接收者(与死者有强烈情感联结、生物场高度契合或意识防御薄弱的人)那里,引发强烈的‘频率共鸣’,从而在接收者意识深处,重新激发出、或者说‘复制’出与当初那个死亡瞬间同频的‘意识涟漪’!”
第三节:涟漪的共鸣
“所以,接听者听到的、感受到的,并非来自亡者‘灵魂’的实时通讯,也不是一段录音,而是……他们自己的大脑和意识场,被外部载波强行诱导,产生了与亡者临终时同频的共振‘幻觉’?”林默迅速抓住了假说的核心,他的眉头锁得更紧,意识到这背后技术(或者说“术法”)的可怕之处。
“不完全是幻觉,”陈景严谨地纠正,表情肃穆,“更准确地说,是他们的意识被那股外来的共鸣力量,强行拉入了一个与亡者临终时所产生的‘频率场’高度同构的‘意识场域’中。他们短暂地、身临其境地‘体验’了那份死亡的片段。这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所有体验都如此真实、强烈,甚至能引发生理上的器质性病变或瞬间死亡——因为他们的大脑、神经系统乃至整个生物场,在那一刻,确实在共振中‘认为’自己正在同步经历那些极端的事件,如坠落、窒息、贯穿伤……这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生命意识本身的‘共振谋杀’!”
白素心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与深深的悸动,她腕间的手串似乎也微微发热:“如此一来,所有矛盾都说得通了。信号之所以无法追踪,因为它并非从空间上的A点发射到B点,而是直接在B点——也就是受害者的大脑和意识场——内部‘激发’产生。那个可能存在的物理设备,或许只是提供了最初的能量扰动,或者一个精准的‘寻址’坐标,其本身可能极其微小、隐蔽,甚至是一次性使用的。攻击的本质,是死亡频率的复制、投射与意识共鸣。” 这个假说,将攻击的核心从外部的、可追踪的技术,转移到了生命本身最神秘、最难以捉摸的领域——意识与死亡的边界。
第四节:边界的探索
“如果陈景的假说成立,” 陆明深沉稳而凝重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从总部传来,带着电流的微噪,却字字清晰,“那意味着‘熵’组织所掌握并践行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常规恐怖活动的范畴。他们触碰到的,是生与死的最终奥秘,是生命形式的底层代码。他们不仅能像猎人一样捕捉死亡的瞬间,还能像操作留声机一样,重复‘播放’死亡的频率,将其作为武器。”
“这比我们之前想象的任何可能性都要更可怕,”白素心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不仅是在玩弄死亡,更是在亵渎生命的最终尊严与安宁。每一个被他们利用的‘亡者来电’,都是对逝者永恒沉睡的一次粗暴惊扰,是将逝者最痛苦的瞬间化为利刃,刺向生者。这是对宇宙间生死轮回自然法则最极端的践踏。”
陈景沉重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这个假说引出了一个更深远、更令人不安的问题。如果‘灵魂频率’或‘临终印记’真的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并且可以被技术手段干预、记录和重放,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意识在肉体死亡后,真的会以某种信息-能量复合体的形式短暂存留?‘熵’组织如此执着地研究这个,他们的终极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制造社会恐慌和混乱?还是说……”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们在为某种更宏大的、颠覆性的计划做准备?比如,意识的捕获、储存、转移,甚至是……某种基于意识信息的、非生物学意义上的‘永生’?”
这个可能性让指挥中心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操纵死亡频率的技术,其背后可能隐藏着企图颠覆整个人类存在形式的巨大野心。
第五节:理论的代价
尽管“灵魂频率”假说如同在密不透风的墙上凿开了一个透光的孔洞,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全新视角,但它目前仍只是一个基于有限观测和逻辑推演的理论模型,充满了天才的想象,却缺乏决定性的实证。如何验证它?如何将这种理解转化为具体可行的防御甚至反击策略?依旧是横亘在团队面前,如同天堑般的巨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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