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守株待兔
确定了“儡行术”的基本原理和可能的活动范围后,陆明深调整了调查策略。正面搜寻“黑水峒”的隐秘据点风险太高,且容易打草惊蛇。白岩松提供的“儡行术”通常于深夜子时前后启动,利用阴气最盛、山雾弥漫的时段行事的线索,让陆明深决定采取“守株待兔”的战术。
他们在“迷雾岭”客栈附近,以及通往“黑水峒”方向的几条可能路径上,选择了几个视野相对开阔、又便于隐蔽的制高点,布设了微光夜视仪、热成像传感器以及林默特制的、能够探测微弱生物场异常波动的“灵嗅”探头。这些设备都经过伪装,与环境融为一体。
连续两个夜晚,除了风声林涛和偶尔出没的夜行动物,一无所获。守夜的队员在潮湿和寒冷中,精神高度紧绷。
第三个夜晚,子时刚过,山雾果然如约而至,浓白如乳,迅速吞噬了山林。能见度骤降至不足十米。就在此时,布置在西南方向一条荒废古盐道旁侧的“灵嗅”探头,传回了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常规生物(动物或人类)的场波动信号——那是一种冰冷的、缺乏生命活力的、却又被强行注入某种规律性驱动指令的怪异频率。
“目标出现,方位西南,古盐道方向,数量……三个以上,移动速度缓慢,方向大致朝北。”林默的提示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
第二节:无声捕获
陆明深立刻带人出发,陈景坚持同行,他需要第一时间对目标进行现场检查。白素心留守客栈,利用白岩松给的药粉布置了一个临时的防护区域,以防万一有邪气或蛊虫靠近。
小队在浓雾和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潜行,很快接近了信号源。夜视仪中,几个僵硬蹒跚的身影轮廓逐渐清晰。它们与视频中一般无二,动作僵硬同步,双臂前伸,头颅低垂,步履沉重地踏在荒草覆盖的古道上,对周围的窥视毫无察觉。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腐败草木与某种奇异药草的味道。
陆明深观察片刻,确认只有这三个“行尸”,并无活人跟随或监控。他做了个手势,小队迅速散开,形成包围。
捕获过程比预想的顺利,也更具冲击力。当突击队员从侧后方用特制的、带高压电击和强磁吸附功能的网枪命中最后一个“行尸”时,它只是僵硬地晃了晃,发出低沉的、仿佛木头摩擦的“咯吱”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任何挣扎或惨叫。另外两个被同样方式制服的“行尸”也毫无反应,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队员上前检查。它们确实是人类尸体,男性,衣着破烂,身体已出现不同程度的腐败迹象,但又被某种药物处理过,腐败速度似乎被延缓了。皮肤冰冷僵硬,瞳孔放大无光,口鼻中没有呼吸。但它们确实在“走”,被制服后,四肢的关节处仍在某种残余指令下微微抽搐。
最令人不适的是它们的眼睛,近距离观察下,那偶尔闪过的幽绿微光,并非来自眼球本身,而是寄生在眼眶深处、某种细微线状物末端的、类似荧光菌类的微弱生物光。
第三节:现场解剖
陈景戴着厚重的防护手套和护目镜,在队员临时搭建的、带有便携式负压隔离罩的平台上,对其中一具“行尸”进行了初步的现场解剖和采样。浓雾和夜色被强光照明灯驱散,但这诡异的一幕在光线下显得更加悚然。
他首先检查了头部。在耳后、发际线等隐蔽处,发现了细微的、类似针孔的注入痕迹。使用便携式内窥镜探入鼻腔和口腔,在上颚靠近颅底的位置,发现了微量的、已经干涸的暗绿色粉末残留。
“初步判断,‘定魄散’可能通过鼻腔吸入或口腔上颚注射方式进入,直接作用于颅底神经密集区。”陈景一边采样一边记录。
接着,他小心地切开尸体的后颈和部分背部皮肤。暴露出的景象让在场经验最丰富的队员也倒吸一口凉气。
脊柱周围的肌肉和组织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灰败色,而在脊柱的椎管附近,数条细如发丝、半透明、微微蠕动着的乳白色线状寄生虫清晰可见!它们的一端似乎深深钻入了脊柱的骨质或神经根,另一端则如同植物的根须般,向周围的组织和部分尚未完全坏死的脊髓神经延伸。
“这就是‘牵丝蛊’?”一名队员低声问。
陈景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一条仍在微微扭动的虫体,放入特制的保存液中。“形态符合描述。它们寄生在脊柱附近,可能利用残留的神经信号或直接接受外部特定频率的指令,来驱动肢体运动。”他注意到,虫体在离开宿主后,活动迅速减弱,体表的荧光也黯淡下去。
第四节:毒素分析
陈景随后提取了尸体脑组织、血液以及“定魄散”残留物的样本,用随身携带的快速分析仪进行初步检测。
“脑组织显示大面积、但非均匀的神经抑制状态,主要影响高级皮层和自主神经中枢,但保留了部分脑干和脊髓的反射功能。这与深度麻醉或神经毒素作用相符。”陈景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血液中检测到多种生物碱和萜类化合物,其中几种与已知的致幻或神经麻痹植物毒素有部分同源,但结构更加复杂,还混入了微量的金属离子……可能是为了增强稳定性和定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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