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长老的狂怒
乌梢寨的骚乱虽被迅速控制,但并未完全平息。就在异察司小队忙于稳定寨民、清理岩洞时,寨子深处一栋最为古老、也最为坚固的石楼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啸叫!
这啸叫并非人声,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传遍整个寂静的寨子。紧接着,石楼大门轰然洞开,一个身形瘦高、披着黑色绣满怪异符纹长袍、手持一根镶嵌着不知名动物头骨拐杖的老者,踉跄着冲了出来。他脸上皱纹如同干裂的树皮,一双眼睛却燃烧着骇人的、混浊而狂怒的火焰——正是乌梢寨另一位更古老、也更隐秘的长老,麻峒主的叔父,被称为“鬼公”的麻老司。
随着他的啸叫和冲出,寨子里那些刚刚被“清心散”初步安抚、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寨民中,有少数几个体格特别健壮、眼神也格外呆滞空洞的中年男子,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那点微弱的清明瞬间被狂乱取代!他们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不顾一切地抓起身边的锄头、柴刀,甚至赤手空拳,就朝着离他们最近的异察司队员扑去!
“小心!还有后手!”陆明深在通讯频道中厉声预警。
这些突然狂暴化的寨民,力量奇大,动作虽然依旧有些僵硬,但悍不畏死,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突击队员不得不暂时放弃安抚,转为防御和制服,既要避免伤害这些本质上是受害者的寨民,又要防止被他们伤到,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麻老司站在石楼前,高举着那根头骨拐杖,口中念诵着更加急促、更加邪恶的咒文。拐杖顶端的动物头骨空洞的眼眶里,竟隐隐有暗绿色的磷火燃起!随着他的咒文,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与草药味骤然浓烈,甚至地面都开始蒸腾起缕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他的目标很明显——岩洞方向,想要救出麻峒主,或者至少夺回那至关重要的“祖石”和皮纸!
第二节:族叔公的降临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苍老却沉稳如山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寨子上空炸响:
“麻老鬼!尔等窃取禁术,荼毒乡里,亵渎先灵,还敢逞凶?!”
声音未落,一道青灰色的人影如同苍鹰般从寨子外围一处高耸的岩石上一跃而下,几个起落,便已穿过混乱的寨民,稳稳落在石楼前的空地上,与麻老司对峙。正是白素心的族叔公——白岩松!
他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衣,手持乌木杖,身形干瘦,但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他目光如电,直视着麻老司,手中乌木杖往地上一顿,一圈肉眼不可见、但精神感知敏锐的白素心(通过远程连接)能清晰感觉到的、温和而坚韧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如同春风拂过冰原,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邪异黑气和刺鼻气味,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散、淡化。那几个被麻老司强行激发的狂暴寨民,动作顿时一滞,眼中的狂乱也消退了不少,茫然地站在原地。
“白……白家的‘守山人’?!”麻老司看清来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忌惮和怨毒,“你们这些……自诩正统的伪君子!当年若不是你们……我乌梢部何至于此?!今日还敢来管我族内之事?!”
“乌梢部?”白岩松冷哼一声,“你们也配称乌梢部?不过是一群被‘僵化之契’扭曲了心性、忘祖背誓、利用先人遗毒谋私利的可怜虫罢了!真正的乌梢部荣光,早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玷污干净了!”
话音未落,白岩松手中乌木杖一抖,杖头雕刻的符文骤然亮起温润的白光。他脚踏玄奥步法,口中诵出古老而庄重的咒言,杖随身走,直指麻老司!
第三节:古老的较量
麻老司怪叫一声,挥舞着头骨拐杖迎上。两人并未直接肉体碰撞,而是围绕着那根拐杖和乌木杖,展开了一场无声却凶险的“场域”与“意念”的较量。
头骨拐杖上的暗绿磷火跳跃吞吐,散发出阴寒、混乱、充满掠夺意味的精神侵扰和能量冲击,试图侵蚀白岩松的护身气场,并引动周围环境中残留的阴邪之气。
而白岩松的乌木杖则稳如磐石,散发出的白光虽然不炽烈,却异常纯净、稳固,带着一种调和、净化、守护的古老意蕴。它不仅稳稳抵御住了麻老司的攻势,更如同磐石分流江水,将那些阴邪之气导引、化解。
这是两种源于上古“守门人”联盟,却走向截然相反道路的力量传承之间的碰撞。一个走向了扭曲、控制和自我僵化,另一个则坚守着调和、守护与灵性清明。
白岩松显然在修为和对正统之法的理解上更胜一筹。他步步为营,乌木杖的每一次点、拨、扫,都精准地打断或干扰麻老司的咒文节奏和能量汇聚。麻老司的攻势越来越凌乱,头骨拐杖上的磷火也明灭不定,他脸上的皱纹因竭力施法和反噬而扭曲得更加狰狞。
“白家老儿……欺人太甚!”麻老司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诡异能量的黑血喷在头骨拐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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