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秘室中的审讯
乌梢寨的核心威胁被拔除,但善后与情报挖掘工作才刚刚开始。麻峒主和奄奄一息的麻老司被分别严密关押在临时设立的隔离审讯室内。麻峒主因电击和“僵化之契”的反噬,状态萎靡,审讯相对顺利。而麻老司则已神志不清,口中只是反复念叨着破碎的古老咒文和充满怨毒的呓语,审讯价值有限。
然而,真正的情报突破口,并非来自这两个首脑,而是源自白岩松在彻底搜查麻老司的石楼时,发现的一处极其隐秘的夹层密室。密室入口藏在石楼神龛后的墙壁里,需以特定手法推动几块看似寻常的石砖才能开启,若非白岩松熟悉这类古老建筑的机关布置,极难发现。
密室内空间不大,空气陈腐。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个上了锁的古老木箱和一堆散落的、更加古旧的皮卷、竹简和骨片。这些显然才是乌梢寨(或者说,残留的乌梢部后裔)真正的“传承”核心,远比岩洞里那些用于日常施术的粗陋工具和配方重要得多。
白岩松在初步检查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立刻请陆明深、白素心和陈景进入密室。
第二节:尘封的族史与交易
密室内,在便携照明设备的强光下,那些古老的载体上记载的内容逐渐被解读出来。白岩松精通古语,白素心从旁辅助,陈景则负责记录和分析其中涉及生物、矿物等自然科学的内容。
皮卷和竹简的大部分内容,是用一种比白素心家族密卷所用“灵文”更加原始、也更加扭曲的文字书写,充满了对自然力量的恐惧、崇拜以及一种强烈的、试图掌控并超越自然束缚的渴望。其中详细记载了上古乌梢部对各种奇异生物(尤其是蛇虫)的驯养、对草木毒素的钻研、以及对“门”附近异种能量的早期探索和……滥用。
“果然是他们……”白岩松抚摸着一段记载着乌梢部试图用活祭和禁忌仪式沟通“门”后存在的竹简,语气沉重,“这些记载,印证了家族密卷中关于他们背叛‘守墟之契’的部分。但他们自己的记录,更加……疯狂。”
更关键的是,在一些相对年代较近(可能距今数百年)的骨片和皮质账本上,他们发现了另一种文字与乌梢部古语混合的记录。这些记录模糊、隐晦,但透露出一个惊人的信息:乌梢部的后裔(乌梢寨的先祖),在漫长的流放与挣扎求存中,并未完全断绝与外界的联系。
他们断断续续地,与一些“山外的探索者”、“渴求禁忌知识者”或“寻求特殊资源者”,进行着极其隐秘的交易。乌梢部后裔提供他们掌握的、关于特定稀有矿物(往往与“门”或异常能量场有关)的产地信息、部分经过“改良”(实则是简化或劣化)的禁忌技术雏形(如早期“儡行术”)、以及一些来自“门”附近区域的、具有奇异特性的生物或矿物样本。
而作为交换,他们从这些“山外者”那里获得生存物资、部分现代工具、以及……一些更加系统化的、关于能量、物质、意识操控的“理论知识”和“技术指导”。这些外来知识的引入,使得乌梢寨传承的邪术在近代出现了某种畸形的“现代化”和“强化”,例如“定魄散”和“牵丝蛊”的培育效率提升,对“祖石”依赖性的部分技术替代等。
第三节:“熵”的模糊身影
在最近几十年(甚至可能更近)的一些记录碎片中,陈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描述性的词汇和符号片段,与他从“熵”组织相关案件中收集到的信息特征,存在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例如,记录中提到“山外主顾”对“规则的稳定扰动样本”、“意识载体的基础研究数据”以及“特定能量富集区坐标”的兴趣;提到交易时使用的加密通信方式“如同星光闪烁,无法捕捉”;甚至有一处残破的骨片上,用极其简略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符号轮廓——那是一个由多重嵌套几何图形构成的核心,外面环绕着扩散的波纹,与“七诡案”标记的风格虽有差异,但那种追求绝对秩序与非自然美感的冰冷意味,却如出一辙。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陈景分析道,“与乌梢寨进行后期交易的‘山外者’中,极有可能包括‘熵’组织的前身或外围成员。乌梢寨对他们而言,可能是一个天然的、富含禁忌知识残留和特殊资源的‘观测站’与‘样本采集点’。而乌梢寨则从‘熵’那里,获得了使自身邪术‘升级’的部分关键思路和技术支持,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共生关系。”
白素心想起白岩松之前提到的、在山里偶尔感觉到的、类似“源钥之盘”碎片排斥感的“冰冷气息”,此刻也得到了解释。
“所以,‘熵’并非突然出现,他们的知识和兴趣,可能部分植根于对这些古老禁忌领域的长期、隐秘的探索和收集。乌梢寨这样的‘叛徒后裔’聚集地,正是他们网络中的一个节点。”陆明深沉声道,“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的技术总是带着一种非自然的‘设计感’和古老的‘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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