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硝烟未散,沙鲁那截焦黑残肢静卧中央,炭化表皮沾着碎石与未干血迹,再无半分凶戾。克林瘫坐于破损擂台边缘,扯着嘴角笑出声,手臂上渗血的伤口都顾不上按;雅木茶挥拳朝悟饭喊:“悟饭,好样的!总算解决这恶魔,咱们赢了!”悟饭周身金色气焰渐褪,额角汗水滑过脸颊,望着围上来的伙伴,紧绷许久的肩膀终于放松,眼底漾开劫后余生的笑意——这场拼到呼吸都带疼的战斗,终究撑过来了。
“赢了!真的赢了!”布尔玛抹去额汗,声音满是卸重后的轻松,众人的笑声混着带硝烟味的风,都似在庆贺。可这份狂欢刚漫过心头,天际骤然暗下,墨色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晴空,狂风卷着碎石砸来,疼得人皱眉,笑声瞬间卡在喉咙,脸上笑意僵得彻底。
下一秒,一道刺目到无法睁眼的白光,骤然从擂台中央那截残肢上暴射而出!
“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熟悉的狂笑穿透狂风,像淬冰的刀子扎进人心,沙鲁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次重塑,暗紫色皮肤褪尽焦黑,重新泛着诡异光泽。他活动新生手腕,指节“咔咔”作响,感受着体内回流的力量,眼神满是癫狂得意:“炸成那样都能重生,这具身体太完美了!你们刚才笑得有多欢,现在就该有多绝望——今天,没人能活,都得死!”
话音落,他猛地抬手,周身气浪翻涌,可下一秒,脸上得意骤然僵住。他低头盯着双手,又狠狠攥拳感受力量,瞳孔骤缩,癫狂瞬间被惊恐取代:“怎么回事?!我怎么才是二阶形态?!不是完全体,连巅峰一半力量都没有……完蛋了,这样根本打不过他们!”
他慌乱抬头,看向重新摆好战斗姿态的三人——悟饭周身再涨金色气焰,眼底满是坚定;贝吉塔攥拳到指节发白,杀意几乎溢出来;悟空站在最前,气息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一股恐惧顺着脊椎往上爬,沙鲁才后知后觉:所谓重生翻盘,根本是自投罗网,二阶形态对上他们,不是对手,是送死!
“不……我不能死!怎么能死在这群家伙手里!”沙鲁眼神愈发疯狂,惊恐到极致催生出破罐破摔的狠戾。他仰头嘶吼,腹部泛起刺眼红光,毁灭性气息像潮水般笼罩擂台,连空气都似被撕裂:“既然打不过,就一起死!这颗星球,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炸成粉末!”
“不好!他要自爆!”克林脸色骤变,猛地起身要冲,一道金色流光却先一步闪过——悟空已瞬移至沙鲁身后,手臂死死锁住他躯干,掌心扣住腰腹。任凭沙鲁疯狂挣扎,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鲜血滴落在擂台,晕开小血花,又被气浪瞬间蒸发,悟空自始至终没松半分。
“卡卡罗特!你要干嘛?!这家伙要炸了,你疯了吗?!”贝吉塔怒吼刺破混乱,周身气浪翻涌着要冲上去,却被悟饭死死拦住。悟饭看着悟空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牙没掉——他知道,此刻上前只会打乱计划,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悟空没回头,只飞快扫过众人:克林张着嘴满是焦急;布尔玛捂着脸,哭声透过指缝传出;悟饭红着眼,却努力稳住气息,像在回应他的托付。最后,他目光落在贝吉塔与悟饭身上,没说一句话,只递去一个沉甸甸的眼神——是无声诀别,是“放心,有我”的承诺,也是让他们守住星球、守住伙伴的期许。
不等回应,悟空周身泛起瞬移白光,声音透过风声传来,清晰坚定:“沙鲁,要炸,就跟我去没人的地方,别连累其他人!”
“你疯了!放开我!我要拉着他们一起死!”沙鲁惊怒交加,疯狂扭动身体,可悟空力道纹丝不动。下一秒,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擂台,只留下满场未散的、混着血腥味与毁灭气息的风。
远在一旁的赛亚第一战神龙麒,静静望着那道消失的白光,眼底无半分慌乱,只剩穿越者独有的了然——他太清楚悟空的特殊性,这位“天命之子”,即便陨落,也绝不会落幕。他心里明镜似的:悟空到了地府,定会有专属历练机缘,甚至能修炼出超越超二、震撼冥界的新形态——超级赛亚人第三阶。这份认知,让他对悟空的牺牲少了惋惜,多了对未来宇宙战力格局的算计。
直到感知到界王星方向传来毁灭性能量波动,又瞬间消散,悟空的气息再也寻不到,且地球擂台上的人都陷在悲痛里,没人留意他这边,龙麒才终于动了。他指尖微不可察地轻弹,数十缕细如蚊蚋的银色光点散开——那是克钦博士为他定制的微型蜜蜂机器人,每一只都嵌着微型显微镜摄像头,精细到能捕捉分子级颗粒,哪怕是空气中的细胞碎片、尘土里的血液微尘,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机器人循着指引,借未散的硝烟穿梭:有的落在克林、悟饭衣角,采集战斗时溅落的完整血液与细胞;有的钻进擂台缝隙,避开碎石,收集沙鲁残肢的深层细胞;还有十几道光点拔高,循着悟空瞬移的气浪轨迹,朝界王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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