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北大荒的天际线刚染上一抹鱼肚白,尖锐的集合哨声就划破了知青点的宁静。林小野一个激灵从炕上弹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晨曦中的麦田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在微风中轻轻起伏,麦穗上的露珠折射着细碎的光芒。
“醒了?” 魏珩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仔细检查那把编号 “01” 的改良镰刀,指尖拂过锋利的锯齿,“今天可得打起精神。”
“放心吧珩哥!” 林小野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抓起自己的 “锋芒” 镰刀比划了两下,刀刃在晨光中闪过冷冽的银光,“我的‘夏锄神器’早就饥渴难耐了!”
两人来到院子时,知青们已经集合得差不多了。王思齐正对着镜子整理草帽,张建军在给水壶灌满薄荷水,李卫国则蹲在地上磨镰刀,看到林小野和魏珩,立刻笑着打招呼:“小林、魏珩,你们的宝贝镰刀准备好了?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放心,比你这老油条靠谱多了!” 林小野笑着回怼,心里却暗暗给自己打气。为了这一天,他和魏珩熬了多少个夜晚改良工具,光是镰刀的锯齿角度就调整了不下十次,今天终于要接受实战检验了。
赵队长扛着锄头走过来,嗓门洪亮如钟:“都精神点!今天是夏锄第一天,能不能打好这头阵,就看你们的了!尤其是咱们知青点的新家伙 ——” 他特意看了眼林小野手里的改良镰刀,“要是真像说的那么好用,年底给你们申请先进集体!”
知青们顿时欢呼起来,士气高涨。林小野挺了挺胸膛,悄悄跟魏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和信心。
队伍浩浩荡荡地向麦田进发,脚下的土路还带着晨露的湿润,空气中弥漫着麦秆和泥土的混合香气。林小野走在队伍中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手里的镰刀仿佛有了生命,迫不及待要在麦田里大显身手。
“紧张吗?” 魏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有点。” 林小野老实承认,“就像考试前的感觉,怕考砸了。”
“你的发明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魏珩的声音沉稳有力,像定心丸一样让林小野瞬间平静下来,“正常发挥就好。”
来到麦田边,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在朝阳下翻滚,壮观得让人窒息。赵队长一声令下,知青们立刻分散开来,开始了夏锄的战斗。林小野深吸一口气,握紧镰刀走进麦田,弯腰、挥臂,动作一气呵成。
锋利的刀刃轻松切入麦秆,锯齿完美地咬合、切断,几乎感受不到阻力。加长的木柄让他不用过度弯腰,弧形护手恰到好处地护住手指,避免被麦茬划伤。林小野惊喜地发现,这把改良镰刀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用,割麦的动作流畅得像行云流水。
“真好用!” 他忍不住小声欢呼,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后很快就留下了一排整齐的麦捆。
不远处的魏珩也开始了收割,他的动作没有林小野那么快,却沉稳有力,每一刀都精准利落,割下来的麦秆长短均匀,捆扎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浸湿了衣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节奏。
林小野割得兴起,不知不觉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超过了身边的其他知青。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魏珩虽然落在后面,但进度也不慢,正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两人目光相遇,魏珩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鼓励。
“小林可以啊!这速度赶上老农了!” 李卫国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老式镰刀显得笨拙又沉重,“你这镰刀借我试试呗?”
“等休息的时候再说!” 林小野笑着拒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能感觉到周围知青们惊讶的目光,心里既自豪又得意 —— 这可是他和魏珩心血的结晶,终于在实战中发挥了作用。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热,晒得人头晕眼花。林小野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蒸发。他甩了甩手臂,感觉虎口有些发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割了快两个小时。
“歇会儿。” 魏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递过来水壶,“喝口水再干。”
林小野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清凉的薄荷水顺着喉咙流下,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他看着魏珩,发现对方虽然也满头大汗,呼吸却很平稳,显然体力比他好得多。
“你这体力也太好了吧?” 林小野由衷地赞叹,“跟你比我就是个渣渣。”
“多练练就好了。” 魏珩拿出毛巾帮他擦了擦汗,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皮肤,两人都微微一怔。魏珩很快收回手,指着前面的麦垄转移话题,“前面的麦秆比较粗,用锯齿那面割更省力。”
“知道啦,谢谢珩哥!” 林小野心里暖暖的,感觉疲劳都减轻了不少。他看着魏珩转身继续干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伙伴在身边,再苦再累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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