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辆看起来有些旧的私家车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个中年大叔探头出来,大声问:
“小姑娘,去哪?走不走?这天气得加钱啊!”
温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报出叶星澜家所在地的名字。
“师傅,我要去南山别墅区!可以走吗?”
她的双眼湿润微红,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生理性的眼泪。
“那片啊,路可不近,还淹水!起码得这个数!”
大叔比划了一个手势。
温迟抿了抿唇,平日几十的车费,一下就被抬到了几百。
温迟看着那伸出的两根手指,犹豫了一会,还是咬了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走!”
“好嘞!真是个爽快姑娘!”
车内混杂着烟味和潮湿的气味,温迟听着司机的夸赞却笑不出来。
车子碾过积水,溅起巨大的水花,朝着雨幕深处驶去,她迷茫地看着窗外的雨雾,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也许叶星澜只是还没睡醒,所以没回她呢?也许她只是刚好没在看消息呢?
她只是凭着近乎直觉的某种不安冲动行事,也许会是没用的或者很亏,但她现在,就单纯想亲眼确定她没事。
出租车最终在南山别墅那片区域停下。
温迟付了车费,道了谢,推开车门,冷风裹挟着雨水立刻扑了她一身。
她撑着那把摇摇欲坠的旧伞,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跑到屋檐下,按响了门铃。
等待的几秒钟变得格外漫长。
她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单薄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冷得她微微发抖。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忐忑又焦急。
门开了,是那位面容和蔼的管家。
他看到门外狼狈不堪、冻得嘴唇有些发白的温迟,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立刻侧身让她进来:
“温迟小姐?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温迟踏进温暖干燥的玄关,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鞋子已经湿透,雨水从她身上滴落,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小滩水渍。
“对不起,弄湿了……”
她声音带着歉疚的颤抖和焦急的喘息,“叶星澜……她在家吗?我给她发了信息,她没回,我有点担心……”
管家看着她这副模样,眼里掠过一丝了然和温和。
他递过一条干毛巾:“先擦擦。”
温迟接过没动,眼眸写满了担忧,紧盯着他的下一句话。
“小姐她有些不舒服,在楼上休息。刚才医生来看过,现在可能睡着了,所以没看手机。”
“不舒服?医生?”温迟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也顾不上擦自己,急切地追问,“她怎么了?严重吗?”
“有些发热,家庭医生刚走不久,已经用了药,需要休息。”管家安抚解释道,他看了看温迟湿透的衣服,“温迟小姐,你先换身干爽的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的。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你能穿的。”
温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脸微微一红,用毛巾胡乱擦干,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管家领她到一间客房,拿来一套干净的家居服,料子柔软舒适。
温迟快速换好,柔软的棉质布料带着淡淡的、熟悉的冷香,让她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抱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打开房门时,管家刚好候在一边,示意佣人接过。
“温迟小姐,湿衣服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星澜小姐在楼上房间休息,你要去看看她吗?”
温迟略显局促地把衣服递给佣人,听到管家的话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她跟着管家上了楼,脚步放得极轻。
叶星澜的房门虚掩着。管家轻轻推开,示意温迟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完全拉拢,透进些许天光,显得有些昏暗。
叶星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比平时粗重一些,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
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
私人医生是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性,似乎刚做完最后的检查,正在收拾药箱。
她看到管家和温迟,低声对管家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管家的表情也有些严肃,时不时微微颔首。
温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不安和猜测都成了真。
她站在门口,不敢上前,生怕打扰了医生,目光却紧紧黏在叶星澜脸上,满是担忧。
医生注意到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管家低声解释了一句:“是小姐的同学,很担心她。”
医生点点头,对温迟温和地笑了笑:“别太担心,急性发热,已经用了退烧药和抗生素,需要观察降温情况。如果持续高热不退或者出现其他症状再联系我。”
她顿了顿,补充道,“现在她意识不太清醒,可以用温水毛巾帮她擦擦额头和脖颈,物理降温会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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