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辰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冷厉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怎么?被我说中了?就你这又臭又烂的性格,除了骗骗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女生,谁受得了你?那个女的……”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温迟,“要么是被你骗了,不知道你真面目,要么……就是看上你的钱了吧?不然图你什么?图你动不动就打人?还是图你这张死人脸?”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毒。
叶星澜在他面前站定,身高相仿,气势却完全将他压制。
她盯着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冰碴:“陆景辰,管好你的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种废物来置喙。”
她扫了一眼那盘饺子,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还有,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陆景辰脸色一阵青白,捏紧了拳头,但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他狠狠瞪了叶星澜一眼,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张照片,这才不甘心地转身摔门而去。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叶星澜站在原地,目光落回书桌的照片上,看着照片里温迟灿烂的笑脸,眼底的冰寒才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晦暗不明的复杂情绪。
陆景辰最后那恶意的话语,像一根毒刺,虽然伤不到她,却让她心底生出一种更加偏执的占有欲。
谁也别想碰她的光。
谁也别想。
春节几天,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叶星澜大多待在房间里,查看和记录近期收集到的一些零散信息和资料。
那天的不愉快后,陆景辰便很少再在她眼前晃悠,惹她烦心。
她本身的底色就是平静且冷漠,甚至悲观,只会在认为重要的人面前展露为数不多的关注和耐心,大多数时候她都无法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她最后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将桌面上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加密存入一个独立的移动硬盘,并将硬盘锁进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
老宅找到的那个神秘金属盒子,她仔细检查过后,依旧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方法。
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心藏匿,等待时机。
夜色深沉,别墅里的人都已歇下。
叶星澜有些口渴,便起身下楼去厨房倒水。
经过二楼书房时,发现门缝底下透出灯光,里面隐约传来谈话声。
是父亲陆远峰的声音,还有另一个略显陌生但中气十足的男声,听起来像是在商讨正事。
她本无意偷听,正欲离开,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星澜那孩子马上也快成年了,股份的事情,确实该定下来了。”一个略显谨慎的声音建议道。
叶星澜的脚步顿住了,身体无声地贴近了门扉。
“嗯,我心里有数。”陆远峰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她和景辰,我会一视同仁,每人百分之十五。”
书房外,叶星澜的瞳孔微微收缩。
“百分之十五?”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惊讶,“远峰,这会不会……明漪当年手里持有的,加上老爷子老太太留给她的,可不是这个数。星澜是明漪唯一的女儿,叶家……”
“老陈,”陆远峰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公司现在姓陆,不是姓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景辰也是我的孩子,这些年他在国外表现很出色,未来对公司的发展会有帮助。星澜性子太独太傲,还需要磨炼。这样的分配,很公平。”
“公平?”陈董似乎有些激动,声音提高了几分,“远峰,你我都是明白人!明漪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公司能顺利过渡,平稳发展到今天,靠的是谁留下的底子?现在你说公平?星澜那孩子是傲,但那能力、那心性,哪点比不上……”
“老陈!”陆远峰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警告的意味,“这是我的家事,也是公司最终的决定。我知道你念旧,但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叶星澜抿了抿唇,眸色在昏暗的光亮下显得晦涩不清。
这次她辨认出另一道声音来自公司的一位元老级董事。
她见过几次,姓陈,跟着外公打拼多年,对母亲一向颇为照拂。
“可是,就算从公司治理和未来稳定性的角度……”
“老陈,”陆远峰再次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上位者不容反驳的压力,“按我说的做。公平,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稳定。”
书房内沉默了片刻。
陈董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一丝疲惫:“好,好……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但我把话放在这儿,远峰,这么做事,寒的不止是我这老头子的心。”
谈话似乎接近尾声。
叶星澜贴在墙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下去。
百分之十五?和陆景辰一样?听起来多么公平,多么像一位不偏不倚的父亲。
可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抹杀母亲和外公外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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