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我神清气爽地走进黑鼠帮的临时据点时，迎接我的是一场堪比骑士角斗的激烈场面。
不，比那更惨烈。
瘦猴正站在一张桌子上，唾沫横飞地进行着竞选演说：“……所以，由我，瘦猴，亲自出马，才能彰显我们对子爵大人的尊重！才能保证任务万无一失！你们谁有我这个脑子？谁有我这个觉悟？”
台下，一个昨天还对我哭诉自己少活了十年的壮汉，红着眼珠子反驳：“放屁！瘦猴你就是想独吞那十个金币的提成！大神说了，这是我们的事业，见者有份！我‘铁拳’巴迪请求出战！”
“你那叫出战吗？你那叫送菜！你走到半路都能被巡夜队当成失控的食人魔给抓起来！”
眼看一场为了“送外卖权”而引发的流血冲突即将上演，我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全场瞬间安静。
我满意地看着这群被金钱扭曲了价值观的员工，宣布道：“鉴于首单业务的重要性，配送员必须具备胆大、心细、跑得快三大要素。经过我慎重的综合评估，我决定……”
我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停在了瘦猴身上。
“……就由瘦猴来执行本次配送任务。其他人，负责外围接应和技术支持。”
瘦猴闻言，激动得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他挺起鸡仔一样的小胸脯，得意地扫视着周围失败的竞争者们。而其他人虽然不甘，但在我的“权威”下也只能接受。
搞定了人事问题，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生产环节。
我带着凯尔，再次来到了圣光教会的大厨房。在又塞给厨师长五串普通烤串，并许诺他“未来分店的行政总厨”职位后，我顺利地拿到了双份的顶级食材。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我再次请出了我的“核心科技”——初火源质。
“你……你真的要再刮它？”凯尔的脸上写满了不忍与纠结，“林奇，这东西蕴含着纯粹的光明与火焰之力，是足以净化最高阶亡灵的圣物。我们把它用来……当调味料，圣光在上，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凯尔，你格局小了。”我一边用特制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两份比上次多了一丝丝的黑色粉末，一边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什么叫暴殄天-物？放在仓库里吃灰才叫暴殄天-物！现在，它能为我们创造价值，能为拯救黑夜之城贡献力量，还能顺便赚点运营经费，这叫‘物尽其用’，是实现了它的最高价值！”
我将粉末分别弹入两份腌制好的羊肉中，那股温暖而神圣的气息再次一闪而逝。
看着我熟练地穿串、打包，仿佛一个真正的外卖小哥，凯尔的世界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他大概在思考，自己效忠的圣光，跟林奇嘴里的“价值”，到底哪个更光明一点。
入夜，万事俱备。
瘦猴抱着那个印着“恶魔翅膀烤串”logo的黑檀木食盒，腿肚子还在轻微打颤。
“大……大神，您说的技术支持是……”他满怀期待地问。
我指了指旁边，一个由滑轮、绳索和一根长达十米的竹竿组成的、看起来极不靠谱的装置。
“看到没？我们称之为‘蛛网式远程非接触投喂系统’。”我一本正经地介绍道，“你只需要爬到子爵府后墙外那棵歪脖子树上，把食盒挂在钩子上，然后用这个竹竿把它荡过去，精准地落在后门口就行了。安全，高效，还带着点神秘感。”
瘦猴看着那个随风摇曳的草绳，咽了口唾沫，脸都绿了。
半小时后，在我和凯尔用望远镜的远程监视下，瘦猴以他这辈子最敏捷的身手完成了整套操作。食盒在空中划出一道摇摇欲坠的弧线，最终“啪”地一声，有惊无险地落在了德库拉子爵府的后门口。
瘦猴连滚带爬地从树上溜下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古堡内，那扇熟悉的窗户，准时亮起了温暖的橘光。
我的脑海里，系统提示也同步响起。
【叮！客户‘德库拉’已签收‘月下初拥·秘焰炙烤特供版’x2。】
【客户满意度追踪中……】
【当前客户满意度：82%（期待与满足）】
比昨天高！看来双份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那橘色的灯光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然后再次熄灭。
紧接着，那扇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沉甸甸的黑布钱袋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后门口的石板路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和凯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付款方式……真是简单粗暴，充满了金钱的芬芳。
等了足足十分钟，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瘦猴才被同伴们推搡着，壮着胆子跑回去，一把抄起钱袋，玩了命似的跑了回来。
钱袋打开，里面不是金币，而是两根小小的、晶莹剔透的金条，上面还刻着古老的家族纹章。根据黑市的估价，这两根金条加起来，价值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金币。
“发……发财了！”瘦猴捧着属于他的那一份提成——一块被我用剑劈下来的、价值十个金币的小金块，激动得热泪盈眶，“大神！我明天还要去！谁也别跟我抢！”
我没有理会这帮见钱眼开的家伙，而是立刻对系统下令：“系统，给初火源质充值！”
我拿出那块价值九十金币的金条。
【检测到高纯度能量贵金属，是否转化为‘初火源质’能量？】
“是！”
金条在我手中瞬间化为一片金色的光点，融入了那块黑炭之中。
【叮！充值成功！‘初火源质’能量补充0.9%。当前状态：99.4%。】
我长舒了一口气。很好，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商业模式，正式闭环！
就在我为自己的天才计划感到沾沾自喜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响起，但这一次，内容却让我笑不出来了。
【叮！主线任务“阻止血月之灾”进度更新！】
【阶段性任务发布：深入交流。】
【任务描述：你的VIP客户似乎对你的产品非常满意，但他对你本人更感兴趣。他已对你发出邀请。请在三天内，与德库拉子爵进行一次面对面的“商务洽谈”。】
【任务奖励：视洽谈结果而定。】
【失败惩罚：你的VIP客户将失去耐心，亲自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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