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陈家屯沉寂在冬日的寒梦中,只有陈阳家的小院还亮着灯,如同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灯塔。五人围坐在炕桌旁,桌上摊着一张用木炭粗略绘制的黑石砬子地形图,上面标注着野猪群聚集的山坳位置、大致数量以及周围的关键地形。
“情况就是这样。”陈阳用一根细树枝指着地图,声音低沉而清晰,“猪王就在这个山坳里,背靠悬崖,两侧是陡坡,只有正面和左侧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进出。猪群数量超过百头,硬冲肯定不行。”
王斌盯着地图,拳头攥得发白:“妈的,这畜生倒是会选地方!易守难攻啊!”
孙晓峰皱着眉:“阳哥,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韩新月冷静地分析:“必须把它们引出来,或者分割开。在开阔地,我们的火力和猎狗才能发挥优势。”
张二虎闷声道:“得用炸子儿或者地雷,先把它们炸懵。”
陈阳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光靠我们五个,风险还是太大。这次,我们要毕其功于一役!需要更多的人手,更严密的计划。”
他看向孙晓峰和王斌:“晓峰,斌子,你们人脉广,能不能再找几个信得过、枪法好的朋友?最好是当过兵或者有狩猎经验的。”
又看向韩新月:“新月,你联系一下周卫国,他是老兵,有组织能力,看他能不能带几个人来帮忙。”
最后对张二虎说:“二虎,你在屯子里和附近几个屯子,找五六个身手好、胆子大、嘴巴严的猎户,家伙自带,弹药我们补。”
“没问题!”孙晓峰一拍胸脯,“我找我表哥,他在部队当过侦察兵,枪法没得说!再叫上两个玩枪的朋友!”
王斌也立刻道:“我也能找两三个好手!都是以前一起打靶的哥们儿!”
韩新月点头:“周叔那边我去说,他肯定愿意帮忙。”
张二虎瓮声应道:“嗯呐,屯里杨文远、赵小军他们几个就行,都是好炮手。”
“好!”陈阳眼中精光一闪,“告诉大家,这次是硬仗,对付的是成了气候的野猪王,危险不小,但收获也大!打下来的野猪,除了猪王,参与的人按出力大小分!愿意来的,明天这个时候,带上家伙,在屯子后山老松林集合!”
计议已定,众人再无睡意,怀着激动与紧张的心情,各自散去,分头联络。
接下来的两天,陈家屯看似平静,暗地里却有一股力量在悄然汇聚。
孙晓峰和王斌开着吉普车往返县城,带来了他的表哥李建军——一个身材精干、目光锐利、话不多的退伍侦察兵,还有另外四个同样透着精悍之气的年轻人,都是玩枪的好手,自带了两支半自动和几把手枪。
韩新月找到了周卫国,这位老兵一听是要围剿祸害人的野猪王,二话没说,带着他的儿子周猛和两个以前的老部下就来了,他们甚至还带来了一挺老旧的轻机枪和几个基数子弹,说是当年剿匪留下的“家底”,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张二虎的效率更高,不仅在屯子里找来了杨文远、赵小军等五个年轻力壮、经验丰富的猎户,还从邻屯请来了三位以胆大和枪法闻名的老炮手。这些人听说陈阳带队,对付的是那头凶名赫赫的野猪王,个个摩拳擦掌,自带猎枪、砍刀,跃跃欲试。
第三天傍晚,屯子后山的老松林里,人影绰绰。陈阳、韩新月、孙晓峰、王斌、张二虎五人站在核心位置。他们面前,聚集着将近二十条精悍的汉子!
李建军带来的五个朋友,个个眼神警惕,动作干练,显然是见过场面的人。周卫国带着周猛和两个老部下,虽然年纪稍长,但腰板笔直,带着军人的沉稳。杨文远、赵小军等屯子里的猎户,则是一脸兴奋和跃跃欲试,手里攥着心爱的猎枪。那三位邻屯的老炮手,则沉默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眼神如同鹰隼。
加上陈阳五人,整整二十四人!这几乎是一支小型武装队伍的规模了!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火药和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一种肃杀而亢奋的气氛在林间弥漫。
陈阳站在一块大青石上,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沉稳有力,穿透暮色:
“各位叔伯兄弟,朋友哥们儿!感谢大家信得过我陈阳,今天能聚到这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咱们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野物!是黑石砬子那头成了精、伤了人、废了我猎狗的野猪王!它现在聚拢了超过百头的野猪群,祸害山林,威胁屯子!咱们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除了这个祸害!”
“好!”
“干它娘的!”
“早就看那畜生不顺眼了!”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群情激昂。
陈阳抬手压下声音,语气变得严肃:“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行动,很危险!那野猪王皮糙肉厚,獠牙能挑死牛!猪群数量庞大,一旦被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我,周叔,还有建军哥,负责总体指挥。令行禁止,谁敢擅自行动,别怪我陈阳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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