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春香说着,就要跪下去。
李晓玲转头就吩咐李小龙,
“三叔,扶稳三婶了!我们老李家的人,可以跪天地跪父母,唯独不能乱跪!”
“嗯,知道!”
李小龙眼疾手快,伸手拉住韦春香的胳膊,用力将她拽起。
“给我安分点!”
“你的两个儿子都要被抓了!你怎么如此无动于衷!”韦春香拼命地捶打李小龙。
李小龙咬着牙,默默忍受着韦春香的发泄。
“你这个混蛋,你掉进钱眼里了!”
“三婶,你觉得,偷钢筋的事儿,你求我振兴他们就没事儿了是吧。不,你错了。这钢筋儿是公家的。我现在主动报案,振兴、振业或许还可以早点儿减刑出来!如果隐瞒不报,一旦被发现,罪加一等!”
李晓玲冷冷地盯着韦春香,继续说:“我知道,你心疼两个儿子,所以你就算和我撕破脸皮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下跪。你这一跪,若是跪下了,你倒是博取了许多人的同情。而我,从此背上了骂名。”
“三婶啊三婶,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们家。三叔说,他想挣大钱,我以德报怨,把你们夫妻俩带到了广州。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来广州不到两个月,挣了多少钱?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好了?”
韦春香本来昂着的脑袋,逐渐地低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理亏。
李小龙的脸和耳朵滚烫。
其实,他何尝不是和韦春香一样。
李晓玲还真没有对不起过他们一家人。
反而是他们小两口,不经过李晓玲的同意,私自把李振兴、李振业带到了工地。
这两个小子其实在工地,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干多少活儿。
不好好干活儿就算了,竟然还偷钢筋!
凡是懂点儿道理的人都知道,李振兴、李振业的行为,在法律层面是犯法;
而在道德方面,他们就是以怨报德!
李晓玲不喜欢跟别人吵架。
但是,她觉得理不辩不明。
她要是就任由着韦春香,跪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
说不定,她明天就被人说,她是什么黑心的资本家。
见李小龙和韦春香夫妻俩都不说话了,李晓玲的语气放缓了些。
“三叔、三婶,振兴振业现在刚刚走上歧途,如果现在不加以严厉纠正,而是一味地包庇,那么他们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你们总不想他们以后,成为穷凶极恶的歹徒吧。”
“哪天成为了打家劫舍的罪犯,那可是蹲笆篱子的事情,甚至是吃花生米了。”
“话,我就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们好好想一想。”
李晓玲说完,扭头看向李二狗,
“二狗,钢筋丢失的事情,你立了大功。以后,你就是工地上的监工。”
“你给我记住了,不管是谁,谁违反了我定下的规矩,就开除谁。”
“我可以收留技艺不精的工人,但是,绝对不收留人品败坏的工人。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李二狗见识到了李晓玲的“心狠手辣”,心里也有点儿怵这个小姑娘。
他话都不敢说一句,只顾着点头。
好半天,才挤出了三个字。
“明白了。”
“嗯,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李晓玲扫了一眼众人,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她回头,对着等候在旁边的国营饭店工作人员说:“麻烦你们把饭菜放到这里,冰镇的饮料,放在另一旁。”
几个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把十几个装有猪肉、牛肉、鸡肉、鸭肉的盆,摆放在了一个临时搭建的长木板上,饮料放在了长木板上的两侧。
工人们闻着肉味,一个个不禁咽了口水。
韦春香的快餐店是有肉,但是分量不多。
加上,农民工都是来自农村,根本就不舍得吃肉。
所以,哪怕韦春香的快餐店里有肉,他们也不舍得买。
现在看到一盆盆的肉,摆在眼前,他们的眼睛几乎要长在上面。
这小李老板是要请他们吃肉吗。
可是这么多肉,得花多少钱啊。
李晓玲瞅着他们一个渴望的眼神,笑着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今晚,我免费给你们加餐,你们敞开肚皮吃。要是还吃不够,我让国营饭店的人再去做!”
“小李老板,这一顿得花不少钱吧?”有个快五十岁的泥瓦匠,心疼地问。
李晓玲莞尔,“钱我已经付了,你们尽管吃就好!”
有了李晓玲这句话,十几个农民工才开始慢慢地往放肉的长条桌子走去。
维持秩序的饭店服务员,笑着提醒,“大家一个个排队,都有份!”
“好嘞!”农民工们虽然很想吃肉,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哄抢,反而都非常听话地一个个去排队。
不一会儿,工地里就响起了农民工清一色的扒饭声音。
他们没有什么文化,几乎也没有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所以吃饭的吧唧声特别大。
换作是城里人见到这一幕,估计都会皱眉绕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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