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张氏很快找来了柳条和芦苇杆,婆媳俩就坐在院子里,手指翻飞,全神贯注地编织起来。
两人灵巧的手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普通的植物茎秆在她们手中如同温顺的丝线,穿梭、缠绕、按压、收边......每一个动作都娴熟精准。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小巧精致的篮子便出现在了乔晚棠面前。
周氏编的是一个略带椭圆形的提篮,用的是柔韧的柳条。
篮身紧密结实,边缘收口处还巧妙地编出了一圈细密的波浪纹,提手光滑圆润,与篮身连接得天衣无缝,整体看起来古朴又雅致。
张氏则用芦苇杆编了一个更显轻巧的方形小篮,芦苇特有的浅黄色泽显得清新自然。
她还在篮子的侧面用深色的柳条嵌出了简单的几何图案,虽然不如周氏的花纹繁复,却也别有一番拙朴的趣味。
“呀!编得可真好啊!”乔晚棠拿起两个篮子,左看右看,忍不住真心赞叹。
这手艺,放在二十一世纪那绝对是备受追捧的纯手工工艺品。
她仔细检查了细节,篮身紧密,没有毛刺,结构稳固,可见婆母和二嫂的手艺有多好。
在她眼里,这两个小篮子已经不仅仅是容器,而是蕴含着手艺人心血和审美、具备商品价值的艺术品。
在普通农户眼里,这可能就是个装东西的家什,值不了几个钱,甚至不如一个粗陶碗实用。
但若能打通渠道,卖到那些追求生活品质、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或者城里富裕人家手里,那价值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看重的是这份独一无二的手工质感和其中蕴含的“田园野趣”。
乔晚棠觉得光是样子好看还不够,还需要多样化,满足不同客户的喜好。
可以设计不同大小、不同形状、不同花纹、甚至不同用途的产品。
而且手工编织是个细致活儿,费时费力。
光靠婆母和二嫂两个人,就算日夜不停地编,产量也极其有限,根本无法形成规模效应,赚到的钱自然也有限。
可是如果能成立一个编织社,那就不同了!
农闲时分,将村里那些同样会编织、或者有潜力学会编织的妇女们都召集起来,由婆母和二嫂进行指导和品质把关。
统一材料、统一标准、统一花样,然后集中起来,由她负责销售出去。
这样不仅能大大提高产量,形成规模。
还能带动村里一部分妇女增收,提升她们在家庭中的地位,可谓一举多得。
至于销路,她并不十分担心。
只要东西足够好,再利用她的灵宠麻雀们打探县城、州府哪些店铺可能对这类货品感兴趣,或者哪些富贵人家有采购需求。
主动上门洽谈,寻找固定的商家合作,建立长期的供货关系......前景应该十分可观。
乔晚棠越想越觉得可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然而,当她将这个“编织社”的构想简单地说给周氏和张氏听时,婆媳俩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惶恐。
“编......编织社?”周氏喃喃重复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把村里人都叫来一起编?这能行吗?棠儿,这东西......真能卖出去?还能卖到州府去?”
她一辈子围着锅台和田地转,最大的见识也就是去镇上赶集,州府对她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张氏也惴惴不安地说,“三弟妹,咱能把咱自己编的换点盐巴钱就知足了,召集那么多人,万一......万一卖不掉,可咋办?那不是坑了人家吗?”
乔晚棠看着她们小心翼翼、不敢奢望的样子,心中理解她们的顾虑。
让习惯了小农经济、谨小慎微的她们一下子接受这种“产业化”的思路,确实需要时间和事实来证明。
她并不急于求成,而是笑了笑,将宏大的计划暂时收起。
用她们更能接受的方式说道:“娘,二嫂,你们别担心,这事儿咱们一步一步来。现在想那么远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咱们先做出一些像样的东西来。”
她指着那两个小篮子,鼓励道:“我看这两个就很好!这样,这两天,你们就辛苦辛苦,再多编几个篮子,大小、样子都变一变,别都是一个模子。比如编个带盖子的,编个浅口的,或者编个能挎在胳膊上的......花样也可以再多想几种。”
“等你们编好了七八个不同样式的,我就带着这些篮子,先去县里探探路,看看有没有铺子愿意收,或者有没有人喜欢愿意买。咱们先用事实说话!”
一听乔晚棠要亲自去县里找销路,周氏和张氏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干劲!
只要有棠儿出马,她们就觉得有希望!
“哎!好,好!棠儿,你放心,娘一定编得妥妥当当的!”周氏立刻表态,脸上焕发出光彩。
“弟妹,我这就去再弄些材料来,我和娘一定编出不同样式的。”张氏也兴奋起来,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开始。
婆媳俩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浑身充满了力气,也顾不上歇息,立刻又忙活去了。
傍晚时分,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谢远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肩上左边扛着一只不小的麂子,右肩站着灰鹰,腰间还挂着几只山鸡和野兔,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喜悦。
这一趟进山,收获颇丰。
“老三回来了!”周氏最先看到儿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柳条,关切地迎了上去。
“嗯,回来了。”
谢远舟在外奔波一整天,穿林越涧,精神始终紧绷着。
此刻踏进家门,一眼就看到乔晚棠正站在院中,夕阳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薄薄光晕。
她嘴角噙着浅笑,眼神柔和,正低头逗弄着二嫂怀里的小豆芽儿。
这一幕恬静美好,瞬间抚平了他所有的疲惫。
一整天没见到她,此刻看见,心里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像是干渴的旅人遇到了清泉,丝丝缕缕的甜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冷硬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棠儿,我回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山风洗涤过的清冽,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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