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棠不是心疼这无赖,而是怕谢远舟盛怒之下下手太重,闹出人命。
谢远舟拳头停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血丝未退。
他看了乔晚棠一眼,又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疼得直抽气的廖无赖,这才缓缓松开了钳制。
那廖无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疼得龇牙咧嘴,缓过神后,那股无赖劲儿又上来了。
他不敢再跟谢远舟动手,却开始撒泼耍赖,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啊。”
“还有没有王法啦,我的骨头断了,赔钱!不赔钱我就去县衙告你,让你吃牢饭!”
他这一喊,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他那几个混在人群里的狐朋狗友也开始起哄:“对,报官!让他赔钱!”
“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他先动手打人的!”
“廖大哥就是不小心摸了下手,又没咋地,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
这些人颠倒黑白,试图把水搅浑。
谢晓竹又气又急,握着刀的手直抖:“明明是他先耍流氓!”
谢晓菊也带着哭腔说:“就是,是他先欺负我姐!”
乔晚棠拍了拍两个小姑子的手背,示意她们冷静。
她走上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撒泼的廖无赖和他那几个帮腔的同伴。
又看向围观的众人,声音清脆开了口,“方才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这姓廖的,借买饼之名,行轻薄之举,公然调戏、猥亵我家未出阁的小姑子。”
“我夫君作为兄长,眼见妹妹受辱,一时激愤出手制止,虽有过激,但事出有因。若是到了公堂之上,县令大人明察秋毫,不知是会先治这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流氓之罪,还是追究我夫君护妹心切、出手稍重之责?”
在大栗朝律例和民间情理中,对女子名节的看重,有时甚至超过对一般斗殴的处罚。
尤其是当众调戏未嫁女,情节严重者可杖责甚至流放。
那廖无赖和他同伴一听这话,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他们本是欺软怕硬、浑水摸鱼之辈。
真闹到官府,他们这点底细根本经不起查,更何况他们理亏在先。
乔晚棠见镇住了他们,又放缓了语气,对着那廖无赖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官,要赔钱。可以,我们现在就去一起去县衙。”
“不过,在去之前,咱们是不是先请几位在场的婶子大娘,做个见证,把你刚才怎么‘碰’我家小姑子手的细节,好好说道说道?”
“也让官老爷评评理,看看你这调戏良家民女,到底该当何罪?再看看你这身伤,值不值得你赌上吃板子、甚至下大狱的风险,来讹我们的钱?”
那廖无赖躺在地上,脸色变了又变。
他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讹点钱花花,哪敢真去见官?
真到了公堂上,他往日那些偷鸡摸狗、调戏妇人、骗吃骗喝的烂账被翻出来,再加上今天当众调戏未嫁女,板子怕是少不了,搞不好还得进去蹲几天。
再看看谢远舟冰冷凶狠的眼神,以及周围妇人鄙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他知道,今天这顿打是白挨了,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丢人现眼,半点好处捞不着。
正灰头土脸地准备认栽爬起来,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廖诳子,几天不见,你这老毛病又犯了?跑这儿来耍无赖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整洁长衫、面容儒雅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正是茶馆的掌柜,许良才。
许良才在流芳镇颇有名望,他这茶馆不仅卖茶,偶尔也代写书信、调解些邻里小纠纷,为人公正,处事圆融。
加上据说家里在上京也有些远房亲戚的关系,镇上三教九流的人,多少都给他几分面子。
地上那廖无赖一看来人,脸色更难看了,挣扎着爬起来,捂着伤处,讪讪地叫了一声:“许......许掌柜。”
原来这廖无赖本名廖大牛,但因为满嘴跑火车,惯会撒谎骗人,得了诨号“廖诳子”。
前些日子他在茶馆里想故技重施骗茶喝,被许良才当场拆穿,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还警告过他一番。
没想到这厮贼心不死,今天又跑到谢家姐妹摊子上来闹腾。
许良才走到近前,目光先是对着乔晚棠和谢远舟微微点头致意。
然后才看向廖诳子“我当是谁在这里吵嚷,原来是你。怎么,我前几日的话,你是忘到脑后了?还是觉得这街面上,没人治得了你?”
廖诳子支支吾吾,不敢接话。
许良才接着道:“这两位谢家姑娘,在我茶馆旁边摆摊,勤快本分,我瞧着甚好,已认作义妹。你今日在此滋扰生事,欺辱我义妹,是当我许良才不存在吗?”
他顿了顿,声音微沉,“日后若再让我看见或听说,你敢对谢家姐妹有半分不敬,休怪我不讲情面!”
廖诳子一听,心里最后那点不甘和侥幸也熄灭了。
许良才可不是谢远舟这样的外地庄稼汉。
他在镇上根基不浅,家里还有背景,真得罪了他,以后在流芳镇怕是更难混了。
他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许掌柜息怒,息怒!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您的义妹啊!”
“误会,纯属误会!我这就走,这就走。看在许掌柜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算了......”
他一边说,一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挤开人群,溜得比兔子还快,再也没提什么报官赔钱的话。
见无赖被彻底赶跑,乔晚棠和谢远舟连忙上前,对着许良才行礼道谢。
“许掌柜,今日真是多亏您出面解围了。”乔晚棠感激道。
“许掌柜,多谢!”谢远舟也抱拳致谢,他虽然不擅言辞,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许良才摆摆手,笑容和煦:“谢家兄弟,谢家娘子,不必多礼。路见不平罢了。况且谢家两位姑娘在此摆摊,一向安分守己,手艺也好,我平日也喜欢她们做的饼,关照一二也是应当。”
他看了看天色,又看看摊子前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谢晓竹姐妹,邀请道:“几位受惊了,若不嫌弃,不妨到小店喝杯热茶,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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