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舟浓眉紧拧。
他本能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县主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会因一点小事,就对一个普通民妇如此借题发挥、咄咄逼人?
乡下人闭塞,关于县主私德的传闻,并不曾传到他们耳朵里。
所以谢远舟根本不知道县主贪恋男色一事。
乔晚棠不愿把那层最不堪的窗户纸彻底捅破,让他更添烦闷。
见他目光沉凝地望向县主离开的方向,眸色晦暗不明,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其实啊,我也就是瞎猜的。我哪知道县主认不认识大哥?”
“只是那丫鬟欺人太甚,我一时着急,想着大哥这些年为了科举,常在县里走动,应该也认识些文人雅士,或许小有名气?就把大哥搬出来试试看,想着万一县主听说过,说不定能缓和下气氛呢。”
“结果你看,县主说不认识大哥,或者她认识的是大哥的朋友。哎,不管怎样,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咱们也没吃亏,不是吗?”
谢远舟听罢,虽然心中疑虑并未完全打消。
但见媳妇儿神情坦然,眼神清澈,不似作伪,再想想县主最后气急败坏否认的样子,似乎......也说得通?
或许真是巧合,或许是棠儿误打误撞碰到了县主的什么忌讳。
无论如何,人是离开了,这便好。
他点了点头,将纷乱思绪暂时压下。
大手轻轻扶住乔晚棠的胳膊,声音沉稳:“嗯,过去了就好。咱们回家。”
他小心地搀扶着她坐上牛车,自己也跳上车辕,挥动鞭子。
牛车行至半路,眼看离谢家村还有一段距离,乔晚棠看着天光尚早,忽然想起一事。
“远舟,咱们拐到镇上去一趟吧?”她侧头对谢远舟说道,“去看看晓竹和晓菊。她们俩在镇上摆摊儿也有段日子了,天天早出晚归的,我都没顾得上好好问问她们情况。”
“也不知道生意咋样,两个小姑娘家,在镇上人杂地乱,会不会受人欺负。”
自打两个小姑子在镇上支起香葱大饼摊子,乔晚棠先是忙着应对家里接连的变故。
后来又操心编织社和进城销路,确实与两个小姑子相处时间少了。
两个小姑娘懂事勤快,从不叫苦,但乔晚棠心里始终记挂着。
谢远舟一听,立刻点头:“是该去看看。”
他也惦记着两个妹妹。
当下便调转车头,朝着流芳镇的方向驶去。
流芳镇比县城小得多,谢家的饼摊就支在街尾靠近菜市口的位置,人流不错。
还没靠近摊子,远远地,乔晚棠和谢远舟就瞧见那边围了一小圈人,隐约有争吵声传来,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怒斥。
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
走近了才看清,果然是小姑子的摊子前出了事。
一个约莫四十出头、身材壮实、脸上带着几分流气的男人,正嬉皮笑脸地站在摊子前,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
谢晓竹俏脸气得通红,一手紧紧攥着切饼用的厚背菜刀,刀尖微微发颤地指着那男人,胸口剧烈起伏。
谢晓菊则躲在她身后,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
“......不就是摸了下手嘛?小娘子长得水灵,出来做生意,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摸一下手,爷多给你两文钱买饼,咋样?”那男人咧着嘴,眼神猥琐地在谢晓竹身上打转。
“你......你无耻,下流!谁要你的臭钱!滚开!”谢晓竹声音带着哭腔。
但更多的是愤怒,她扬起手里的刀,壮着胆子喊道,“再敢过来,我......我跟你拼了!”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女老少都有。
女人们大多面露鄙夷,低声指责那男人不要脸,欺负人家小姑娘。
可也有一些闲汉模样的男人,非但不制止,反而抱着胳膊在一旁窃笑,眼神同样不怀好意,仿佛恨不得上前摸一把的是自己。
乔晚棠见状,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她最见不得这种欺辱女子、尤其是欺辱自家人的行径!
“晓竹,晓菊!”乔晚棠喊了一声,和谢远舟拨开人群快步上前。
谢晓竹一看到三哥三嫂,如见到救星,眼圈顿时红了。
指着那无赖,委屈又气愤地喊道:“三哥,三嫂!他......他欺负我,买饼的时候故意碰我的手!”
谢远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怒火中烧,周身的气势更是骇人。
他一步跨到摊子前,高大身影将两个妹妹和乔晚棠都挡在身后。
一双锐利的黑眸死死锁住对面那个壮年男人,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是你——欺负我家妹子?”
那姓廖的无赖本就是个镇上有名的街溜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专爱往女人堆里凑,占点口头手上便宜。
他见谢远舟虽然个子高,但穿着普通,看着像是个寻常庄稼汉,并不十分壮硕。
加上自己还有几个平日一起混的狐朋狗友在人群里起哄,胆子便又肥了起来。
他鼻孔里哼出一股气,满不在乎地斜睨着谢远舟:“咋?出门做生意的,碰一下手怎么了?又没缺斤少两,爷还给了钱的!摸一下是看得起她!你.......”
他话音未落,谢远舟动了!
谢远舟猛地向前一步,快如闪电般,一把攥住了那无赖的肮脏手腕!
姓寥的只觉手腕像是被铁钳死死箍住,剧痛传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传来,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被谢远舟拽得离地。
紧接着,一个干净利落、力道十足的过肩摔!
“砰——”
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那廖无赖被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后背和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痛得他眼前发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这还没完!
谢远舟胸中怒火正炽,一想到这腌臜东西竟敢用他那脏手碰自己妹妹,下手便毫不留情。
他单膝压住还想挣扎起身的无赖,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拳,砸在肩胛骨上,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两拳,砸在肋侧,那无赖疼得蜷缩起来,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三拳......谢远舟的拳头被乔晚棠从后面紧紧抱住。
乔晚棠急声道:“远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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