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这么着吧。”
反正堆在仓库也是占地方。
戴雨燕立马坐直身子，脸上堆满笑容，把包里的合同递过去。
“郭主任您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现在就能签合同。”
真是个人才，准备这么充分。
两人谈话的时候，田甜全程没多过嘴，只是看戴雨燕的时候，两只眼睛会发光似的。
出了销售科，戴雨燕问田甜，“去和你那位叔叔说一声吧。”
这傻妞，自己要是不提醒，她绝对忘记。
“你说的对，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跟梁叔告状。”
“听说过小鬼难缠不，告完状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梁叔还在这里面上班。
如果门卫大爷怀恨在心，给你梁叔工作上捣点乱，那多不划算。
再说，人家也是工作谨慎，又没犯大错.....”
怕她听不懂，戴雨燕只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她以为田甜听完会不以为然，没想到这姑娘歪头想了想，真诚的给她道歉。
“你说的对，果然，舅舅让我跟你多学是对的。”
呵呵。
我可真谢谢你舅舅了。
“姐，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我在门口等你。”
田甜不强求，其实她和梁叔叔也不是特别熟，就是以前的邻居而已，
过了十来分钟，田甜出来，“我们走吧，我想请梁叔吃饭来着，但他忙着。”
只能约好下次回家请。
“接下来呢，去鞋厂吗？”
“午饭吃过，休息会再去。”
争取今天把工作做完，明天早上出去做几单生意，下午回家。
计划很好，但回到招待所时，见到了陆斯年。
“你怎么来了。”
这年头，军人都这么悠闲了吗？
“我明天归队，来给你送这个。”
看着熟悉的信封，戴雨燕眼底的亮光一闪而逝...
好熟悉的情节，几个月之前她经历过 。
“什么啊。”
她矜持的拿到手里，小心翼翼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故意问。
“什么意思？”
啧....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非要装一下。
咳....有点....可爱。
“昨晚的奖励，本来局里想公开表扬的，但我拒绝了，我怕他们还有同伙报复你....”
他们这次虽然抓住了大鱼，但他身后的小喽啰还没清干净。
已经很好了，有钱一切都好说话。
“很好了，谢谢你。”
“吃过饭了吗？”
陆斯年问，昨天那顿饭吃不怎么尽兴。
“吃过了，你呢？”
田甜心中扶额，这个木头。
这个场景下，就算你快撑死了，也得说没吃。
果然，陆斯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他微笑，“我也吃过了。”
装。
你要是吃过，我田甜名字倒过来写。
“那我进去了，得准备准备，下午还要去鞋厂，再见。”
再见。
他轻声说，有些遗憾，没说几句话。
“对了，你明天九点的车，我去送你。”
一句话，让陆斯年的心情瞬间转好，“早上七点。”
“没问题，回去吧。”
陆斯年以为，她是专门送自己，哪里知道，戴雨燕是想去车站看看，有没有机会，把空间里堆积的杏子处理处理。
*
皮鞋厂的门卫倒是好说话，还和戴雨燕在门口闲聊了不少。
但他们销售主任却让人喜欢不起来，“你们是苏源县供销社采购？”
李主任你好，我叫戴雨燕，她是田甜。
戴雨燕伸出去的手，对方看都没看一眼，拿起桌上文件开始装模作样的看。
他这副做派，让田甜大小姐看不惯。
有心说几句，又想起戴雨燕的交代，只好死死低着头不出声。
她怕自己的眼刀子把这个死胖子插死。
“先说说你们能买多少双鞋吧。”
戴雨燕表明来意，“李主任，你们厂里的瑕疵鞋，我们想买。”
瑕疵鞋？
“不卖。”
他的回答很干脆，戴雨燕也不纠缠，“打扰李主任了，告辞。”
田甜一头雾水，“不是，就这么走了？”
“没听人家不卖吗？”
“想办法呀，你这样也太随意了。”
戴雨燕拍拍她的脑袋，“慌什么。”
她带着田甜去打电话，“喂，您好，市鞋厂保卫科吗.....我要举报....对....销售主任李光华涉险倒卖国家资源.....
是的，是的.....仓库里的瑕疵皮鞋他都卖给了黑市.....
好的....好的....”
挂完电话后，田甜惊恐的看着戴雨燕。
“你疯了吧，生意不成就栽赃陷害旁人。”
“我可没冤枉他。”
刚才和门卫大爷聊天时，就听说这位李主任和保卫科科长不和。
这位李主任是前任厂长的乘龙快婿，大爷说了，他把家里不少亲戚弄进厂里工作。
他侄子就是管仓库的 。
连价格都没问，张口就说不卖，还不如直接说没有瑕疵品。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们买瑕疵品触动了他的利益。
让他的死对头去查，肯定能查点的东西出来。
就算扳不倒他，也能让他掉层皮。
最好明天就让他停职调查，她和田甜就有机会了。
因为这件事，下午她们没能如愿完成工作。
“想去供销社逛逛吗？”
“走走走.....”田甜催促道，昨天刚到市里，她就想来了，可身体不允许，今早一大早又要工作。
戴雨燕依旧是老样子，买了几样县城没有的小零食。
田甜却不同，对吃的不感兴趣，她给自己买了衣服和鞋。
给完钱出来还感叹一句，“市里的种类还是太少，得去省里。”
真不想和大小姐说话，戴雨燕翻白眼。
“本来你行李就多，现在又买，回去时怎么拿到车站。”
“这不是有你呢么，那么大力气。”她理直气壮。
说完似乎怕戴雨燕发火，又补充，“放心，给钱，还是五块。”
.....
没话说，真没话说。
下午时间还早，两人又没工作，戴雨燕打算去食品厂和纺织厂家属区转转。
再做几单生意，让存款涨涨。
正好田甜说她要回外婆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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