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租。”
“怎么能不租呢，你看看你这七八间房间，一间一月三块，一个月二十多呢。”
三块？
想的挺美。
“不租。”
“我跟你说，你年轻不懂，眼光要放长远点，房子长时间不住人会破败的厉害。”
戴雨燕没搭理她 ，自顾自扫房顶上的蛛丝。
“呸，灰尘进嘴里了。”老太太擦了擦嘴又说，“你一个单身女孩，住这么大房子很危险，如果租出去....”
“大娘，不租，不租，我说了不租。”
她打断喋喋不休老太太，眼里的不耐烦更甚。
“我说你这年轻人，咋这不听劝。”
戴雨燕一声不吭走到花坛边，对着那棵婴儿手臂粗，枯了的果树半晌。
随后深吸一口气，单手慢慢把那树一寸一寸拔出来。
把枯树扔到一旁，拍拍手扭头，皮笑肉不笑的问那大娘。
“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啊？
哦，没什么，就是天儿太冷，想提醒你穿暖和点。”
说完便步履匆匆出了大门。
戴雨燕这才弯腰继续收拾。
打扫一天卫生，感觉像个家了，下午她又去找了黄老太。
“奶奶，有没有认识粉刷屋子墙壁的工匠，还有刷漆匠人。”
“你要收拾那院子？天寒地冻的，为什么不天暖和再 做。”
“天暖了要上学，没时间盯着。”她解释。
她想最近几天把屋子收拾出来，天气暖和就可以接爷爷奶奶来住。
她还想买两口锅，自己炒栗子和松子，利用周末时间去卖。
家里的另一株灵芝和奶奶给的东西，她不打算换钱。
“也是，收拾房子没人盯着不行。你去找巷尾的胡奶奶，她们院里有个小媳妇娘家乡下的，听说祖上泥瓦匠出身。
这样的人应该认识油漆工和粉刷匠。”
谢过黄奶奶，戴雨燕提了两斤栗子去了胡奶奶家。
哪知胡奶奶听了她的来意后直发笑，“这天寒地冻的，石灰和油漆压根和不匀，怎么粉刷。
以后这种事别问她，她在这些事情上还不如我那十岁的孙女。”
呃.....
我也不知道，戴雨燕汗颜。
吃了两颗栗子，胡奶奶有些上瘾，“还有不，悄悄给奶奶再卖两斤。”
“有的。”
一斤四毛，戴雨燕卖给胡奶奶两斤。
晚上， 和黄奶奶说了会话，她准备回房看会书睡觉，没想到大门被敲的砰砰响。
“谁啊，这么没眼色 ，这个时间点敲门，有没有素质。”
黄奶奶迈着小脚骂骂咧咧准备开门。
被戴雨燕拦住，“我来。”
一拉开门，好家伙，霎时涌进七八个老头老太太。
他们也不往正屋去，见面就给戴雨燕一顿训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来了好几天，也不来瞅瞅我们这些老东西。”
“凭什么好东西能 卖给姓胡的姓黄的？”
“就是，凭她们牙比我们少，还头发比我们白。”
“难道我们买东西会不给你钱， 小戴，你这是区别对待。”
“小戴呀，我跟你说，这样是不对的。”
一人一句，只说得戴雨燕头脑发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了多罪大恶极的罪。
站在众人身后的胡老太心虚的很，晚饭前好姐妹老林来借剪刀。
她抓了几颗板栗给对方尝尝，谁知道这个大嘴巴转头就在巷子里传开。
现在大家都知道小戴回来， 还从家中拿来稀罕吃食。
一个女孩子， 要坐车要带行李， 能带多少。
她苦口婆心给这些人解释，可他们死活不信。
于是有了现在这种场景。
一群老头老太太，就为点吃的，大晚上来堵人小姑娘的门，也不嫌害臊。
黄老太站在正房台阶上面，一言难尽的看向众人。
“服了你们，一把年纪，口腹之欲还这么重.....”
不等她说完，柳大爷立马反驳，“老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敢说你没得了小戴的好东西。
你说这些 ，我看你分明是想独占。”
“就是就是，小戴的好东西哪次不是她得的最多。”
虽然他们说的大实话，但黄奶奶不承认呀，“老吴老柳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小戴每次从乡下回来，哪次不是当着大家面分东西。”
“哎呦，急了急了，她急了你看。”柳大爷笑道。
说她急，黄奶奶不能忍，进屋搬了个凳子出来，就坐在门口，她准备火力全开。
喷死这些老不要脸。
就这样，他们不给戴雨燕插嘴的机会，你一言我一语骂起来。
这些老头老太太骂架，和乡下撒泼打滚脏话连天的老太太们不同。
没到引经据典的地步，但也高深不少，很多隐喻揭短。
不了解这些老太太的戴雨燕，压根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一个得了戴雨燕一个柿饼的老头老太们终于消停。
戴雨燕才有机会开口。
“各位爷爷奶奶们，我确实带了点板栗，但不多，就想着不吊你们胃口了。”
毕奶奶开口，“你这孩子，还跟我们见外，少就少呗，我们可以少分点，每家尝尝味儿就行。
我们之所以找来的原本，并不是因为多想吃你的东西，而是要求公平对待。”
这说话的艺术，戴雨燕叹为观止。
黄奶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嘀咕道，“巧言令色。”
说这么多，还不是想买小戴的东西。
非要给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毕奶奶身边的老头老太忙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戴雨燕也没必要把剩下的板栗和松子留着了。
她带那些东西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能受欢迎到什么程度。
现在好了，光靠槐花巷的爷爷奶奶们，她也了解了。
“奶奶们等等。”
她转身打开院子里的大灯照明，返回屋里提了两包东西出来。
看各位又有躁动的意图， 戴雨燕急忙出声。
“糖炒栗子一人限一斤， 松子一人只有半斤。”
听到旁人的分量都比自己少，黄奶奶满意了，她也不开口，端坐在正屋前看戴雨燕忙活。
“燕子你这丫头不厚道。”
胡奶奶忽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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