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跺脚，“雨燕呢，戴雨燕今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然而何美玲就跟没听见一样，拉着罗小娟一路小跑到宿舍。
“我就知道这家伙冲戴雨燕来的。”
“你干嘛那么排斥她接触雨燕。”
罗小娟很不理解。
“一般学霸身边总会有个绝色美人， 戴雨燕身边那个绝色必须是我。”
就这？
罗小娟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三天后，第一批四十五顶帽子新鲜出炉。
胡老太专门挑戴雨燕下午放学时间拿过，“我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为严谨你再看一遍。
好让我下次注意。”
戴雨燕同意她的提议，四十五顶帽子她一个个看过去，线头，帽形，胶水......
很好，胡奶奶，就是这个质量，一直保持。
大家都很细心，戴雨燕没挑出任何毛病。
胡老太也高兴，人是她找的，能得到戴雨燕的肯定她比谁都开心。
“胡奶奶，这个笔记本，你帮她们记录好每人的数量，让她们自己也记一份，我再记一份，月底结工资。”
“没问题，交给我你放心。”
胡老太闲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忽然得了工作，她比谁都开心。
现在的她，有空做做饭，没空就让儿孙们在厂里食堂打饭吃。
大儿媳敢叨叨， 她就敢上她娘家找亲家。
胡老太走后，黄奶奶找了过来，“你那帽子拿出来我挑三顶。”
她两个孙女，一个外地的外孙女都要安排。
“黄奶奶，您的年龄不适合，等我和同学说说，设计几款中老年人款。”
“我家除了我没别的女人了是吧。
我告诉你，我很宠爱我孙女们的， 别以为我只对你特殊。”
.......我是这个意思吗？
戴雨燕不想说话了，只把袋子往前一推，“我错了，你挑吧。”
四十二顶帽子拿到寝室后，何美玲疯狂。
“好看，好看，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
她拿起一个又一个，试戴一个又一个。
“所有款式我都想要一个怎么办。”
“好办，赶紧掏钱给小娟。”
直接内部消化，多好。
“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何美玲翻白眼。
她拿出笔记本开始核对客户信息，下午放学开始，不仅要一个个送到客户手里，还得收钱回来。
这时候，罗小娟算了一下账。
四十多个帽子，资金回来三百多，她放哪儿去？
存银行也不方便，毕竟她们要经常购买材料，给工人发工资。
“燕子，要不放你家？”
“只要你把账记清楚，不怕我卷款潜逃，我没问题。”
她有空间，钱放在她手里比宿舍安全很多。
“还携款潜逃？除非你不想上你的大学。”何美玲嘲讽。
就戴雨燕这种，学业比钱财重要的人，是不会因小失大。
“我相信你，下午和明天我把款收齐了拿来给你。”罗小娟也说。
下午戴雨燕回家，何美玲带着罗小娟先去的校外。
两人按照笔记本上的地址，一家家送货上门。
不出意外，收获的全是好评。
也有觉得价格太高，试图砍价的人，但何美玲一律拒绝。
“咱家帽子纯手工制作，材料是我们亲自挑选，就连样式都是京市独一份，我们还送货上门，八块钱真不多。
您想想，明天您一身连衣裙，再配上这顶帽子到单位，旁人看你的眼神，那个感受，不说八块，八十都值。”
“是啊同志，您在广播站工作，整天坐在办公室写稿子，念稿子，不用像旁人一样做苦力，这帽子就是为你们这种人量身定做，花个几块钱能让自己美一整天，难道不划算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广播站的女同志捧飘。
“也对，我一个月各种福利加起来五十块钱，花八块钱买顶帽子怎么了，买！”
校外的客户分散，两人兜里装着钱，不敢逗留太晚，也没有贪心到把十几个客户的货都送到。
六点她们就打道回府。
时间还早，两人在宿舍楼里上上下下，八点半时，学校里顾客的货都到了手里。
柳盈拿了梁顶，粉色花朵和浅蓝色蝴蝶结的她都爱不释手。
“要是粉色也有蝴蝶结 款式的就好了。”
“有的，你要吗， 一块钱定金。”何美玲见缝插针。
柳盈：.......我没有收藏帽子的爱好。
“先不用，没想到你们画画一般，针线活倒是不错。”
画成那种惨不忍睹的样子，东西做出来这么惊艳， 确实让人惊讶。
她的话让何美玲差点又没忍住自己情绪，她扭过头，嘴巴快速无声动了好几下，才回过身微笑。
“满意的话，麻烦付一下尾款，一共十四，谢谢。”
“给，下次有新款了记得拿给我看哈。”
“嗯。好。”
何美玲敷衍过后，拉着罗小娟迅速开溜。
果然，走到楼道拐角处，身后讨人厌的声音又传来，“戴雨燕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看到你们在一起了。”
*
戴家半月一次的分钱日到了。
吃过晚饭后，黄老太就自觉回了自己屋子，把空间留给戴家人。
她搬过来后，已经经历过一次。
兄妹三人面前放了一边算盘，一个拿着账本念，一个专心算。
还有一个，戴雨燕从一个手提包里面，一沓一沓往外掏钱。
老两口和刘小芬母女已经麻木了。
从开始的惊讶，害怕被偷到现在的平静。
“这半月来，进货花了三千七百六十三，营业额六千六百四十二。这是百货的。
蔬菜这边，进货只花了四百二十八块三，营业额是一千四百三十六块六。”戴雨全说。
“这个月情况特殊，百货利润可以按照之前的办法分配，店里这边不行，得重新分。”他又说。
“为啥？”戴雨燕不解。
“什么为啥，那海货，那罐头，不都是你用自己钱买的吗。”
啊。
戴雨燕忘记了这一茬。
“先算百货这边的，纯利润是两千八百七十九，我和你二哥一人二百八十七块九毛，爸妈那边也一样。”
戴雨梁手下动作很快，刷刷刷数出来三个两百八十七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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