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和林悦离开控制室后,沿着狭窄的通道往军火库深处走。手电筒的光在墙上晃动,脚步声被水泥地反射回来,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要找的是能证明“樱花会”真正后台的证据。之前拿到的日志本和那张路线图是唯一的线索。
林悦走在前面,背包里的文件随着步伐轻轻摩擦。她突然停下。
“怎么了?”沈墨白问。
“这墙上的编号。”她抬手指着一处刻痕,“和日志里的记录对不上。这里标的是B7区,但日志里写的是C3。”
沈墨白走近看。那行数字是用刀尖划上去的,边缘有修补过的痕迹。
“有人改过标记。”他说,“想让人迷路,或者误导搜查方向。”
“目的呢?”
“掩护更重要的地方。”他抬头看天花板,“通风管道的位置也不对。这个区域应该是后来加建的。”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朝左侧一条未标注的小道走去。
走了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一扇铁门。门把手上积了灰,但地面有新踩过的脚印。
林悦蹲下身,摸了摸鞋底留下的痕迹。“最近有人来过。不止一次。”
沈墨白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锁没上。
门开了。
里面是一间小型档案室。几张桌子靠墙摆放,中央有一张金属桌,上面放着一台老式打字机。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箱盖打开了一半。
林悦走过去翻看箱子。里面全是纸质文件,按日期分类。
“这些不是普通巡检记录。”她抽出一份,“是资金流向表。收款方写着‘特殊项目组’,付款方是东京某银行账户。”
沈墨白接过来看。“账户名被涂掉了,但编号还在。”他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对照之前在日志里抄下的数据,“这个编号……和山田一郎经手的几笔经费一致。”
“他不是单独行动。”林悦低声说,“背后还有人给他拨款。”
他们继续翻找。
在一个夹层抽屉里,林悦发现了一份密封信封。封口盖着火漆印,图案是一朵樱花,中间有个“令”字。
她小心拆开。
里面是一页电报复印件。
发报时间是三天前。
内容只有两行:
> “清除计划已启动,代号‘赤土’。
> 最终确认权归您所有,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K-01。
沈墨白盯着那个代号看了很久。
“K开头的编号……和自毁装置上的编码体系一样。”他说,“这不是巧合。”
“说明这个人能直接调动‘樱花会’的所有资源。”林悦声音压低,“连山田一郎都要听他的命令。”
“而且他不在前线。”沈墨白走到窗边,掀开一点窗帘。外面是废弃的岗哨,再远处是山体轮廓,“能在东京遥控一切,职位不会低。”
林悦忽然想到什么。“上次我潜入日军指挥所,在通讯室看到过类似的电报格式。那种加密方式只用于最高级别联络。”
“你能认出来源吗?”
她闭眼回想。“我记得转发台的呼号是‘长野三号’,那是关东军总部直属中转站。”
沈墨白点头。“那就清楚了。这个人,就在关东军高层。”
他们回到金属桌前,把所有资料摊开。
除了电报,还有一份人员名单。上面列着十几个名字,每人后面都有代号和任务标注。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赵老汉。
任务栏写着:“备用诱饵,必要时激活。”
林悦呼吸一紧。“他们是想把炸军火库的事栽赃给赵叔。”
“不止是栽赃。”沈墨白指着旁边一行小字,“看这里——‘若主目标失败,则启动乡村清剿预案’。”
“意思是……就算我们没来,他们也会炸。”
“然后把罪名推给村民。”沈墨白放下纸,“制造混乱,逼政府军出面镇压,借机扩大占领区。”
林悦拳头攥紧。“所以赵叔根本不是意外牺牲的。他是被设计好的。”
“他知道太多。”沈墨白说,“也许他发现了这条线路,或者见过不该见的人。”
“我们必须把这份名单带回去。”林悦开始整理文件,“这是铁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响动。
像是布料蹭过墙面的声音。
两人立刻熄灭手电。
沈墨白示意林悦躲到箱子后方,自己贴墙而立,右手握紧腰间的枪。
门缝下的光影没有变化,也没再有动静。
过了几分钟,林悦轻声开口:“可能是风。”
沈墨白没回答。他盯着门把手,发现上面有一道新的划痕——刚才进来时还没有。
“有人来过。”他低声道,“而且刚走不久。”
他们不敢久留,迅速将关键文件收进防水袋,塞进背包。
临走前,林悦最后扫了一眼房间。打字机旁有个相框倒扣在桌上。她走过去翻过来。
照片里是三个军官站在一起。背景是某个司令部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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