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破败的土地庙周围,两拨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寒风中各自休憩。唐小猫一家所在的角落相对安静,而老者所在的村民群体那边,则传来低低的啜泣和压抑的交谈声。
经过短暂的观察和唐阳平主动上前攀谈,唐小猫了解到这位令人敬重的老者名叫石忠海,是来自京城东面百里外石家村的村长。石家村此次逃出来的人只剩三十七口,其中青壮年只有十二人,其余皆是老弱妇孺。
几个特别的孩子引起了唐小猫的注意:
? 石小虎:约莫八九岁,村长的孙子,虎头虎脑,是这群孩子里最活泼的一个,此刻正依偎在爷爷身边,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 石小丫:小虎的妹妹,五六岁模样,瘦得可怜,但眼睛很亮,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
? 春妮:约七岁,父母在早灾中相继病逝,现在由寡居的秀娘(一位沉默坚韧的年轻寡妇)带着。
? 铁蛋:十岁左右,父亲是村里的猎户石勇(青壮年之一,身手较好),在之前的混乱中为保护村民被流匪所伤,此刻正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石村长看着蜷缩在一起的村民,尤其是那几个孩子,眼中满是痛惜。他低声对唐阳平叹道:“……能带的粮食都带出来了,可也撑不了几天了。这世道,唉……”
唐小猫默默听着,从“包袱”里实际是从空间取出一个粗陶碗,倒了些清水,又悄悄掺了几滴空间井水,递给母亲杨喜睇,示意她给那个发烧的铁蛋送去,也不知道空间的井水能不能治疗发烧症状,实在不行,用现代的退烧药。
秀娘和石勇看到杨喜睇递过来的水,先是惊讶,随即感激涕零。在这水比金子还贵的年景,这一碗清水无疑是雪中送炭。秀娘小心翼翼地给铁蛋喂下水,或许是空间井水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心理安慰,孩子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这个小小的善举,瞬间拉近了两拨人的距离。石村长看向唐小猫一家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温和。夜色中,这微弱的善意如同星火,在这绝望的荒野里悄然传递,让这两个小小的群体无形中靠近了一些。唐小猫知道,暂时,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可靠的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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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白府。
白洛歌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阴沉压抑的天空,心中焦灼万分。她刚刚再次劝说父亲白文渊立即准备离京,但父亲依旧犹豫不决。
“父亲!不能再等了!”白洛歌转身,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我得到确切消息,北狄铁骑最多三日必至京城!届时城破,玉石俱焚!”
白文渊揉着眉心,一脸疲惫:“歌儿,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兵部尚无确切军报,我们若贸然离京,便是擅离职守,是重罪!”
“兵部?兵部那些酒囊饭袋早就被北狄买通了!”白洛歌冷笑,重生一世的她深知内情,“等到军报传来,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您看看现在的京城,乱象已生,皇宫失窃,贪官府库被搬空,这难道不是亡国之兆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对那颗莫名丢失的空间珠子的不甘(她始终怀疑与唐小猫有关,却苦无证据),继续道:“女儿知道您顾虑家族声誉,可若人都没了,要这虚名何用?我们白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难道不比那虚无缥缈的忠名重要吗?”
白文渊沉默了。他何尝不知局势危如累卵,但数十年的官场沉浮,让他难以轻易做出弃官而逃的决定。
白洛歌看出父亲的动摇,放缓了语气:“父亲,我们不是不忠,而是暂避锋芒,以待来时。宇文老将军(宇文砚的祖父)已暗中命令部分家眷南撤,连他们都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提到宇文家,白洛歌心中一阵复杂。重生归来,她本是奔着宇文砚去的,要报答他前世的救命之恩,纠正被宇文楚欺瞒的错误。宇文砚,那个看似冷峻实则重情的少年将军,确实是京城许多贵女倾慕的对象。可这一切,在她偶然听闻逍遥王皇甫少白回京,并远远瞥见那道如谪仙般的身影后,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动摇。
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未曾真正见过这位传说中的逍遥王,只听说他是皇帝那个据说又老又丑的弟弟,常年不在京城。可如今才知道,世人所知皆是假象!他不仅年轻,容貌绝世,气质超凡,更是大夏朝隐形的支柱,连皇帝都对他敬畏三分。
“父亲,”白洛歌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坚定地说,“早做决断吧。女儿已让手下人暗中收拾细软,最多明日,我们必须走!”
她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那个偷走她机缘的贼,才能……有机会靠近那个如皓月般的人。这一世,她白洛歌,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京城上空,阴云密布,暗流汹涌。而远在荒野的唐小猫并不知道,她这只小小的蝴蝶,已经让许多人的命运轨迹,开始悄然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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