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死寂，被一声嗤笑撕裂。
一声轻蔑的，仿佛淬着万载玄冰的嗤笑。
顾倾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胸前那足以让帝国崩塌的惊人弧度，因这声笑而微微起伏。
深红礼服的丝线，绷紧了，在无声地呻吟。
“我搞错了？”
她红唇勾起，讥讽浓得像是化不开的毒蜜。
她迈开步子。
高开叉裙摆下的神级长腿，每一步，都踏着一种叫“资本”的韵律。
她停在王座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男人。
涂着蔻丹的指尖，习惯性地点着太阳穴。
那是她在盘算怎么把猎物拆吃入腹的信号。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
“可自大，是会死人的。”
她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眼角泪痣媚得惊心动魄。
“在这片废土上，除了我给你的，还有什么东西……配叫‘价值’？”
“操！”
唐火舞的火爆脾气又炸了，紧身作战服下的D级饱满一阵剧颤。
“你他妈怎么跟我们老大……”
话没说完。
陈夜甚至没看她，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无上的敕令。
唐火舞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
她愤愤地咬着牙，再看向顾倾城的眼神，已经不是怜悯了。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悲哀。
陈夜懒得跟她吵。
语言，是弱者才需要反复挥舞的武器。
他只是慵懒地倚在王座上，像在欣赏一幅即将破碎的画。
然后，他抬起手。
心念一动。
嗡——
一团巴掌大的肉块，凭空浮现在他掌心。
出现的瞬间，一股浓到极致的生命源气，像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房间！
肉块上还绕着丝丝寒气，雪花纹理完美得像是神明亲手画上去的。
那上面流淌着的，是纯粹的、不含一丝辐射的生命精华。
这是旧时代的“圣物”！
是末世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迹！
空气里那股焦糊、血腥和金属的臭味，被这股气息一冲，竟荡然无存。
顾倾城脸上，那属于女王的、运筹帷幄的笑容……
一寸寸地，凝固。
然后，崩碎。
她那双永远精于算计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掀起了名为“信仰崩塌”的风暴。
她可以净化水，可以合成营养膏，甚至能搞无土栽培。
但她变不出这个！
这种……蕴含着纯粹生命本源的，真正的“食物”！
这东西的价值？
不。
它本身，就是“价值”！
是末世里唯一的真理！
一旁的苏清雪，看着顾倾城失魂落魄的样子，清冷的嘴角，罕见地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她圣洁的白裙勾勒出神级的E级曲线，像是废墟上盛开的唯一神莲。
陈夜把那块极品牛排在指尖抛了抛，像在玩一颗不值钱的石子。
接着，在顾倾城那充满渴望与恐惧的、死死盯住的目光中。
又让它凭空消失了。
“我的价值……”
他终于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张因冲击而失色的脸。
一字一句，如同神谕。
“是你倾家荡产，都买不到资格仰望的东西。”
话音落下。
他从王座上缓缓站起。
他一步步走到顾倾城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臂。
他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要高出半个头。
女王昂贵的香水味，混着女人惊惶时独特的体香，钻进他鼻腔。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彻底颠倒。
他俯视着这位，刚刚还想招揽神明的财富女王。
“我要的，不是你的雇佣。”
陈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碾碎一切的霸道。
“我要的，是你，和你的所有。”
“这座堡垒，你的财宝，你的知识……”
他伸出手。
指尖并未触碰她的肌肤，而是隔空，轻轻划过她胸前那道深不见底的宏伟沟壑。
那动作，不像调戏。
像在丈量自己的疆土。
“以及……”
他的指尖，最终停在她光洁的下颌前。
“你这个人。”
轰！
一股电流从顾倾城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她心神剧颤，身体竟不受控制地退了半步。
尖细的高跟鞋跟，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又仓皇的“嗒”。
这是她顾倾城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气势被碾压到想逃。
陈夜收回手，指向她身后那张冰冷刺眼的王座。
嘴角的弧度，恶劣到了极点。
“现在，告诉我，顾小姐。”
“你是想继续坐在这个随时会断电的黄金鸟笼里，当个朝不保夕的假女王。”
“还是……”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致命的诱惑。
“跪下来，选一个能赐予你永恒的，新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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