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广场上,一个年幼的公主再也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声响,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绝望的堤坝彻底崩溃!所有的女眷,无论身份高低,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绝望的哭嚎!汇成一片足以撕裂灵魂的悲鸣之海!巨大的声浪冲击着古老的殿宇,冲击着那被暗金纹路悄然侵蚀的忠烈碑!
赫连山覆盖着面甲的头颅微微仰起,猩红暗金的瞳孔望向东南方那被火光彻底染红的天空,冰冷的面部线条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如同…一种无声的狞笑。
就在这绝望的哭嚎达到顶点、如同为这座古老帝国敲响最后丧钟的瞬间——
“啧啧啧…好热闹的…哭丧大会啊?” 一个带着明显戏谑、慵懒、却又无比清晰的年轻声音,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猛地刺破了广场上震耳欲聋的悲鸣!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包括那些如同狱卒般矗立的铁浮屠骑士,猩红的电子眼都猛地转向声音来源! 赫连山覆盖着重甲的身躯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猩红暗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连魏忠贤那泥胎般的脸上,细长的眼睛也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疑!
广场边缘,通往太庙享殿的阴影角落。 一道颀长、略显单薄的身影,不知何时斜倚在一根巨大的蟠龙石柱旁。 是萧景!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松松垮垮,仿佛刚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清俊的脸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却如同古井深潭,幽深难测。他一只手随意地插在道袍宽大的袖子里,另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小小的、在青金色火光下闪烁着奇异幽光的…晶簇!
那晶簇不过拇指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暗紫色,其内部却隐约可见极其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的…银色数据流光!
“备胎”容器!
萧景的目光,带着一种饶有兴味的审视,先是扫过广场中央那被诡异火焰环绕、碑面名字边缘隐现金丝的忠烈碑,又掠过那些绝望哭泣的女眷,最后…定格在被两名铁浮屠骑士死死摁住肩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却死死咬着下唇的云昭身上。
当他的目光触及云昭那双充满了屈辱、绝望和一丝尚未熄灭的倔强的泪眼时,萧景眼中那玩世不恭的笑意似乎凝滞了一瞬,深潭般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快得如同错觉。随即,那丝情绪便被更深的、如同冰封般的幽暗所取代。
他轻轻抛了抛手中那枚流淌着银色数据流的暗紫晶簇,目光终于转向了广场中央,那个如同铁塔般矗立、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赫连山。
“赫连都尉,”萧景的声音依旧带着那份慵懒的戏谑,仿佛在谈论天气,“大半夜的,不忙着去砍蛮子的脑袋,却在这里…欺负一群弱女子?逼着她们哭坟?”他微微歪了歪头,嘴角的笑意加深,却毫无温度,“怎么?是嫌城外北狄蛮子的战歌不够响亮?还是…”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赫连山左臂上那蠕动的熔金伤痕,“你身上那点…从残太子那儿‘借’来的东西…就只够用来…听女人哭?”
“找死!” 赫连山身边一名铁浮屠骑士发出一声金属撕裂般的怒吼!猩红的电子眼爆发出骇人的杀意,巨大的破甲锥瞬间从臂甲弹出,作势就要扑向萧景!
“慢。” 赫连山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生锈的铁门缓缓关闭,阻止了手下的动作。他那双猩红暗金的瞳孔,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死死锁定在萧景身上,尤其是他手中把玩的那枚暗紫晶簇!一股极其隐晦却极其强烈的吞噬欲望,如同饥饿的毒蛇,从他猩红的瞳孔深处一闪而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枚小小的晶簇里,蕴含着一种与他体内狂暴力量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诱人的气息!仿佛那是他身体深处最渴望的…补品!
“你…是谁?”赫连山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滞涩感,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和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
“我?”萧景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他轻笑一声,随意地将那枚暗紫晶簇在指尖转动着,流淌的银色数据流在火光下划出迷离的光痕,“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罢了。”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广场上绝望的场景,最终落回赫连山身上,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不过嘛,”萧景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清晰地切割开广场上悲泣的噪音,“看你们玩得这么投入…我倒是突然…也想下个注了。”
他缓缓抬起那只把玩着晶簇的手,伸出食指,指尖并没有指向任何人,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指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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