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要和我说是熊崇。我在他身边几十年,从来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蜘蛛跳到地上,一脸严肃,“实话实说。”
“姜飞叶。”
“哦,那个老王八蛋啊。这人太虚伪了,偏偏又有太公杆和忘川壶,除了纪穿云、熊崇这两个老家伙,还真没人能教训他。”
顾承章惊讶地问道,“教训他干嘛,他可是姜太公后人,少惹为妙吧。来头如此之大,保不齐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法器。”
“太公杆和忘川壶还不是压箱底的法器吗?对了,你不惹他,他要惹你啊。且不说我,就是你,不也在他的欺骗下喝了一口忘川水?并以此来窥探你的前世今生?”
“没人和我提起过。”顾承章摇头道,“果真如此的话,我要去一趟天齐,问问他我的前世今生。”
“没用的。熊崇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让他如此轻易看到?”
灵萱突然问道,“师兄,我们要把前辈送到哪里去?”
“你这死丫头,就盼着我早点走是吧?”蜘蛛不耐烦地说道,“实话告诉你,看了就看了,怎么着吧?”
“看了什么?”顾承章问道。
“看了……”
“闭嘴,不许说话。”灵萱恨声道,“这是底线,不许说。”
“啧啧啧,不说就不说。”蜘蛛变成寻常大小,飘到顾承章肩头,“再告诉你们一件事,除了这云梦大泽,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灵萱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来找个修行的地方吗?怎么要跟我们出去?”
“不至于吧,这就要撵我走?”飞天无奈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看上了这小子,就赖在他身上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灵萱惊呆了。
但这句话对顾承章的震动更大。
飞天蜘蛛的能耐他还不清楚,但他知道一件事:熊崇终其一生都没有没让它认主。
“你想多了啊。”飞天看顾承章急剧收缩的瞳孔,也有些慌了神,“我只是说愿意留在你身边,没说认你为主,两码事,两码事。”
“前辈无需多虑,我自己也说过,人族和妖兽是平等的,不存在要你认我为主,我也不喜欢当谁的主人。”顾承章急忙说道,“前辈愿意在我求道的路上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你看,”蜘蛛对灵萱说道,“他就是比你会说话,多学学。”
灵萱噗嗤一声笑出来。
愿意待在身边,和认主有什么区别?
要是飞天幻化出人形,此刻它一定黑着脸。
“笑什么!”
“没什么。我和他是师兄妹,你既然认他为主,你应该叫我什么?”
“你闭嘴,我没有认主,我没有认主!”
看飞天暴跳如雷的样子,顾承章赶紧好言相劝,“我仍然尊您为前辈,没有认主,没有,绝对没有。”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飞天的怒火立刻消失。
“前辈您想去哪里?如果不想待在大泽,晚辈想立刻出去。”
“之前是带你来降服灵狐的,但你不愿意这么做,那就可以出去了。还有件事,大泽水蛇的仇,你想不想报?”
“不想。”顾承章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那玩意对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毕竟我们才是擅自闯入的陌生人,理亏在先。赶紧走吧。”
“大泽又不是他的,仗着自己身体大、境界高,就把这里给占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蜘蛛嘟囔道,“下次再见到它,往死里打一顿。”
“有人还把天下都给占了呢,还没什么境界,去哪里讲道理?”顾承章笑道,“你也要去往死里打一顿?计较不了那么多。走吧。”
“不能白来一趟。”蜘蛛道,“做个小舟,我们往西边走。我记得那里有个水道,是云梦湖形成的关键,应该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看顾承章仍然在犹豫,它只好再补上一句,“就当给灵萱的礼物咯。长这么大了,你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给人家没有?”
顾承章立刻同意了,按它的指示,往云梦大泽的核心云梦湖走去。
雾气在暮色中愈发浓稠,顾承章握紧船桨,木舟破开水面时激起一串碎银般的光。
飞天蜘蛛蹲在他肩头,眼睛在暗处泛着幽蓝微光,“往左一点,避开那片漩涡。”
小船在飞天蜘蛛的引导下七拐八拐,湖面逐渐收窄,进入一条宽阔的河流。
灵萱蹲在船尾,指尖轻触水面。涟漪荡开处,隐约可见河流两侧的石头上爬满青苔,偶有硕大鲢鱼从石缝中探出触须。她突然扯住顾承章的衣袖,低声说道,“师兄小心,有血腥味。”
前方水道突然开阔,月光倾泻在一片狼藉的浅滩上。半截身子浸泡在水中,鳞片泛着幽紫光泽——正是当日袭击他们的大泽水蛇。
更让人惊讶的是,浅滩中央蜷缩着团雪白身影,后腿被蛇牙洞穿,尾巴只剩一条,血迹在月光下凝成黑色结晶。
“是那只灵狐!”顾灵两人翻身跃上礁石,蜘蛛从他肩头弹射而出,落在大泽水蛇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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