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筋健骨、洗髓伐毛的秘药药方,许多甚至是前朝宫廷遗珍,由御药房最顶尖的药师秘密配制。
甚至一些早已失传、记载于残破竹简或兽皮之上的前朝锻体法门,也被从库房中找出应用于训练。
御药房每年最好的药材份额,人参、灵芝、雪莲、鹿茸……更是优先供给百草园,。
赵宗兴更是亲自挑选了第一批核心教习。
他们并非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顶尖高手,而是忠诚度经过数十年生死考验、经验丰富皇城司老手。
这些老吏,手段狠辣,精通刑讯、追踪、暗杀,更懂得如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再按所需将其重塑。
他们负责教授基础武技、追踪匿迹、刑讯反刑讯,以及最重要的——忠诚训导。
同时,赵宗兴也动用人脉和重金,秘密礼聘了几位在江湖上名声不显、却根基无比扎实、功法传承严谨的宿老。
这些人或许缺乏惊天动地的威名,但他们对基础武学的理解、对弟子根骨的打磨、对劲力运用的掌控,往往有着独到而深厚的造诣。
他们负责内功筑基、招式拆解、以及武学理念的初步灌输。
这两股力量,一刚一柔,一阴一阳,共同构成了百草园残酷而高效的训练体系。
而另一边,含嘉仓仓城改造而成的庞大区域。
这里,便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洛阳总舵。
高大的夯土围墙斑驳陆离,爬满枯藤。
巨大的仓廪被分隔、改造,形成了一片迷宫般错综复杂的聚居地。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汗臭、炊烟以及一种底层江湖特有的粗粝气息。
污衣弟子三五成群,或蹲或卧,袒胸露怀,大声喧哗着江湖轶事、赌局输赢;
净衣弟子则衣着相对整齐,行色匆匆,眼神更为机警锐利,穿梭于这片混乱之中,维系着某种无形的秩序。
大堂上首,一张宽大的、铺着半旧虎皮的粗糙木椅中,坐着丐帮帮主,“剑髯”汪剑通。
这位名震天下的豪侠,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布袍,腰束麻绳,手边倚着一根碧油油的打狗棒。
在他下首左右,坐着副帮主马大元。
马大元身材高大,面容方正,沉默寡言,但眼神沉稳坚毅,如同磐石,是汪剑通最得力的臂膀。
再往下,则是大仁、大义、大礼、大智、大信、大勇六大分舵舵主,以及几位须发皆白、气息沉凝、显然功力深厚的九袋长老。
皇城司河南府分部主管赵子敬,作为朝廷的代表,亦列席其中,坐在靠近门口的下首位置,神情肃穆,正襟危坐,与周遭丐帮豪杰的粗犷气息格格不入。
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朝廷鹰犬!” 大勇分舵舵主,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猛地一拍面前的破木桌,震得桌上粗瓷碗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帮主!我丐帮立帮数百年,向来是‘忠义’为先,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何时成了朝廷的走狗?替他们打探消息?呸!老子丢不起这人!更对不起历代帮主在天之灵!”
“吴舵主此言差矣!” 大智分舵舵主,一个身形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模样的汉子沉声反驳,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此一时彼一时!西夏一品堂何等凶残?辽国铁蹄何等暴虐?永乐城数十万将士尸骨未寒!难道你忘了,三年前,西夏一品堂高手突袭我大信分舵设在庆州的联络点?舵下三十七名兄弟,连同家小,一夜之间尽数被杀,头颅被挂在城门楼!这笔血债,难道不该报?朝廷愿提供资源、庇护,甚至共享部分情报,我们借其力,报血仇,护我帮众家小,有何不可?此乃权宜之计,非是俯首称臣!”
“权宜?哼!” 一位须发戟张的九袋长老冷哼,声音带着浓重的讥讽,
“赵舵主倒是好算计!空口白牙,就想让我丐帮数十万弟子,遍布天下的眼线,白白替朝廷当探子?说什么‘合作’,我看是驱虎吞狼,拿我丐帮兄弟的命去填他皇城司的功劳簿!帮主,您可要三思!莫要寒了兄弟们的心!”
“不错!朝廷的信誉?狗屁!” 又有人愤然接口,
“当年变法,搞什么‘青苗法’,害得多少农人破产沦为流民?官府催逼,如狼似虎!这些,难道不是朝廷干的?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够了!” 一直沉默的副帮主马大元猛地一声低喝,如同闷雷滚过,瞬间压下了满堂的喧嚣。
他目光如电,扫过争执的众人,最后落在汪剑通身上,带着询问与支持。
“帮主自有决断!尔等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上首的身影上。
汪剑通抬起那双锐利依旧、却更显沉痛的眼睛,缓缓扫视全场。
他的目光在赵弘殷身上停留了一瞬,这位皇城司主管只是微微颔首,并无言语。
“咳咳……”汪剑通清了清喉咙,字字清晰道:
“诸位兄弟……所言,皆有道理。忠义,是我丐帮立身之本。兄弟们的血仇,更是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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