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哭!”赵和庆立刻慌了神(演的),小手笨拙地去擦高滔滔脸上的泪珠,小脸满是焦急,
“星星爹爹在天上看着呢!看到祖母哭,爹爹会伤心的!庆儿给祖母笑一个!祖母你看,庆儿笑得好不好看?”
他努力咧开小嘴,露出一个傻乎乎、却无比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好看!好看!哀家的庆儿最好看!”高滔滔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一把将小家伙搂进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
祖孙俩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充满了温情。
赵顼适时插话:“母后,庆儿不仅乖巧,还颇有天赋。皇叔(赵宗兴)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根骨绝佳,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
“哦?”高滔滔闻言,更是惊喜,低头看着怀里粉团子似的孙儿,
“我们庆儿还是个小天才?” 她虽不喜武人,但自家孙儿有天赋,那自然是好的。
“庆儿会打拳!”赵和庆立刻来了精神,从高滔滔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地上,摆了架势,虽然动作稚嫩,但居然有模有样!
他还奶声奶气地给自己配音:“嘿!哈!看招!小鹤飞飞!”
小胳膊小腿挥舞着,像只笨拙又可爱的小肥鹤。
“哈哈哈!”高滔滔被逗得开怀大笑,连声道:“好!好!我们庆儿真厉害!”
她越看这孩子越爱,简直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张茂则!”高太后心情大好。
“奴婢在!”
“去!把哀家那对赤金镶红宝的长命锁,还有那串东海进贡的明珠手串拿来!赏给哀家的乖孙儿!”
这赏赐可就不轻了!
长命锁寓意吉祥,明珠更是价值连城,足见高滔滔对这位“嗣孙”的喜爱。
“谢祖母!”赵和庆立刻甜甜道谢,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发财了发财了!这波不亏!
高滔滔又拉着赵和庆说了好一会儿话,问他在洛阳的生活,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赵和庆充分发挥“童言无忌”和“天真烂漫”的人设,
听得高滔滔笑声不断,连带着对抚养孩子的赵宗兴和赵宁儿(他口中的“师兄”)都多了几分好感。
眼看时辰不早,高滔滔虽有不舍,但心疼孙儿年幼,便吩咐宫人好生送他们回去休息,并特意叮嘱皇帝:
“顼儿,庆儿过继之事,务必办得风光体面!
莫要委屈了哀家的孙儿!
还有,他年纪小,身边离不得那个…宁儿?
是叫宁儿吧?就让她在宫里陪着庆儿,照料起居!”
“儿臣遵旨。”赵顼恭敬应下。
这正是他想要的。
离开庆寿宫,赵顼看着身边蹦蹦跳跳、脖子上挂着白玉貔貅、手腕上已经套上明珠手串、怀里还抱着金灿灿长命锁的赵和庆,心情复杂。
这小家伙,入宫第一天,就把他亲娘哄得心花怒放,赏赐拿到手软…这份“本事”,连他这皇帝都自叹不如!
“官家伯伯,”赵和庆仰着小脸,大眼睛在宫灯下闪闪发亮,
“庆儿困了,想找师兄睡觉觉。”
“嗯,张茂则,送庆儿回庆宁阁。宁儿在那边候着了。”赵顼吩咐道。
“是。”张茂则连忙上前,想抱起赵和庆。
“庆儿自己走!”赵和庆却挣脱开,抱着他的“战利品”,迈着小短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我有糖葫芦,还有大貔貅,祖母给的珠珠亮悠悠…”
清脆的童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回荡。
赵顼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小的、却仿佛充满了无穷活力的背影,在宫灯的映照下渐渐远去。
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望向庆寿宫的方向,又转向皇城司衙署所在的方位,最终落在繁星点点的夜空。
“璞玉已入宫门…”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皇叔,接下来,就看我们如何雕琢了。
大理段氏…一品堂…我的‘好侄儿’…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夜风拂过,带来初冬的寒意。
金碧辉煌的皇宫,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吞噬着光明,也酝酿着风暴。
而“懵懂无知”的赵和庆,抱着他的宝贝,正奔向在庆宁阁焦急等待他的“师兄”,奔向他在东京皇宫的第一个夜晚。
翌日,天光微熹,五更鼓响。
恢弘的紫宸殿内,冕旒之下,赵顼的目光沉静如水,内心却早已将今日的棋局推演了无数遍。
关于赵和庆的真实身份——大理段氏之子——这是必须烂在他、皇叔赵宗兴以及女儿赵宁儿三人肚子里的绝密。
对朝堂,对宗正寺,甚至对太后,都需要一个“更合理”、更符合宗法逻辑的说法。
待日常朝议奏对完毕,赵顼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追忆胞弟的沉痛,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卿,我有一事,关乎宗法伦常,需与诸卿共议。
吾之胞弟,先帝第三子,吴王赵颜,天资聪颖,然天不假年,早薨于冲龄,追封谥‘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