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群英殿的校场之上,火把猎猎作响,映照着一片肃杀之景。
百余人马肃立无声,唯有战马偶尔不耐地刨动前蹄。
赵和庆大步流星踏入校场,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已然集结完毕的队伍。
左侧,以卓不凡、张灵玉为首的天罡龙棋将与预备龙棋将们,人人玄袍黑马。
卓不凡怀抱长剑,眼神淡漠,仿佛万事不萦于心;
张灵玉面如冠玉,神情平静;
杨志手按祖传宝刀,面色沉毅,脸上的刺青在火光下更显狰狞;
王平、雷火、刘雄、林冲、唐笑等人,或沉稳,或精悍,或跃跃欲试,皆已调整至最佳状态。
右侧,则是影四、影五、影六、影七四位暗卫统领率领的百余暗卫。
他们清一色身着黑袍,脸带面巾,只露出精光四射的双眼。
这支精锐,最低修为也是后天巅峰,是皇城司多年培育的精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和庆身上,等待着他最后的命令。
赵和庆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没有停下脚步,确认无误后,口中吐出两个字:
“出发!”
“唰!”
没有任何迟疑,百余人动作整齐划一,翻身上马,紧随一马当先的赵和庆,涌出群英殿大门!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打破了汴京的安宁梦乡。
队伍没有丝毫减速,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直扑南薰门!
南薰门,城楼。
值夜的皇城司亲从官第五指挥使王焯,正按刀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城内外的动静。
突然,他耳廓微动,脸色骤然一变!
那由远及近、密集的马蹄声,绝非寻常,这分明是大量精锐骑兵在急速奔驰!
“敌袭?还是兵变?”
一个骇人的念头瞬间闪过王焯脑海。
他猛地探身向外,只见长街尽头,一股黑色的洪流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感到心悸。
“戒备!全军戒备!弓弩手上弦!刀盾手堵门!快!”王焯嘶声怒吼。
城头上下瞬间一片忙乱。
守门的兵部司门司兵卒显然也听到了动静,惊慌失措地想要堵住门洞。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那股黑色洪流已冲至城门百步之内,速度却丝毫不减!
为首一骑,黑袍猎猎,面容在火把光线下隐约可见,年轻而冷峻。
王焯心中剧震,此人…他认得!
是那位深得官家信任,执掌群英殿的南阳郡王!他怎么会在此刻率精锐骑兵冲击城门?难道……
不等他细想,队伍中一骑骤然加速越众而出,正是暗卫统领影七!
他手中高举一枚玄铁令牌,上面一个龙飞凤舞的“御”字清晰可见,正是皇城司的紧急通行令信!
“皇城司奉密旨行事!开门!”
影七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内力,瞬间压过了城头的嘈杂,清晰地传入王焯的耳中,“阻拦者,以谋逆论处!”
王焯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枚令牌。
是真的!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叛乱,而是有极其紧急的任务,需要连夜出城,甚至不惜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他心中念头飞转,权衡利弊。
群英殿与皇城司关系匪浅,暗卫中多有皇城司旧人,此事定然不假。
若强行阻拦,不仅会耽误大事,自己恐怕也担待不起!但若就此放行,事后追究起来……
就在他犹豫的刹那,赵和庆的目光扫过城头,与王焯对视了一眼。
王焯浑身一个激灵,那点犹豫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自己人!解除戒备!快!打开城门!让他们过去!”
“指挥使……”身旁有副手还想确认。
“执行命令!”王焯厉声打断,“看清楚令牌!你想掉脑袋吗?!”
命令下达,城头守军迅速执行。
弓弩手收起箭矢,刀盾手退开,司门司的兵卒奋力将那沉重城门打开。
“轰隆隆——”城门洞开,露出了城外漆黑的原野。
赵和庆没有再看城头一眼,一夹马腹,率先冲出了南薰门!
身后,卓不凡、张灵玉、杨志……百余骑紧紧相随,黑色的洪流没有丝毫停滞,汹涌而出,瞬间便融入了城门外的黑暗中。
王焯扶着垛口,望着那迅速远去、消失在夜色中的队伍背影,心脏仍在砰砰直跳,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喃喃自语:
“我的老天鹅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殿下亲自带队,如此阵仗,连夜出京……西北?还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冲出汴京,一行人马速丝毫不减。
官道在月光下泛着灰白的光,两旁的树木、村庄飞速向后退去。
赵和庆伏低身形,减少风阻,心中思绪电转。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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