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么查,最终都会查到倭人头上。
而倭人那边……呵,源赖朝那老狐狸,早就不满幕府专权,巴不得借我大宋之手,削弱幕府势力。”
他又指向泉州、广州:
“这两处,六十一已布置多年。
只要时机一到,便可如法炮制。
届时,东南沿海三大港口同时出事,朝廷注意力尽在东南。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黑衣人看着舆图,即便他心冷如铁,也不禁为这庞大的布局感到震撼。
这位看似不问世事的楚王,竟在暗中布下如此惊天棋局!
“王爷深谋远虑。”黑衣人躬身,“只是……万一南阳郡王查到了什么线索,指向王爷……”
“线索?”赵颢笑了,笑容中带着嘲讽,“本王做事,从来不留线索。就算他查到些蛛丝马迹,也会有人替他‘修正’方向。”
他收起舆图,重新坐回太师椅,神色恢复平静:
“你去吧。告诉梁惟简,按计划行事。
至于东南……让六十一放手去做,必要时,可以再添几把火。”
“遵命。”
黑衣人躬身一礼,身形一晃,已消失在阴影中。
书房内重归寂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赵颢独自坐在椅上,闭目沉思。
烛火跳动,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竟显得有几分狰狞。
“赵煦啊赵煦……”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我的好侄儿,你可知道,这大宋江山,本就不该是你的?”
他睁开眼睛,眼中寒光如刀:“没有后人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就算你日日耕耘也是徒劳。”
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书房内,烛火摇曳。
楚王赵颢闭目靠在太师椅上,东南的布局已如一张大网缓缓张开,然而一个身影却如鲠在喉,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赵颢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只要这老家伙还活着一天,皇城司这柄利剑,就永远悬在他头顶。
“皇叔啊皇叔……”赵颢低声自语,“你这一生,为大宋鞠躬尽瘁,为何就不能安享晚年,非要挡侄儿的路呢?”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
夜已深沉,王府内灯火零星,唯有远处巡逻侍卫的灯笼在夜色中缓缓移动。
寒风穿过庭院,卷起落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萧瑟。
赵宗兴的身影在赵颢脑海中越发清晰。
赵颢记得,三十年前自己还是少年时,曾入宫赴宴。
那时先父英宗还在位,宴席间说起北境辽国异动,朝臣议论纷纷却无定论。
唯有皇叔不紧不慢地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报,将辽国耶律乙辛与其子耶律淳的权力争斗、各部兵力调动情况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满朝文武皆惊。
先父抚掌大笑:“有吾弟在,我可高枕无忧矣!”
那一刻,少年赵颢看着那位从容淡定的皇叔,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敬畏。
“皇城司……皇城司……”赵颢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眼中寒光渐盛。
这三十年来,皇城司的触角早已渗透到大宋每一个角落。
朝中百官、江湖门派、边关守将、乃至敌国宫廷,都有皇城司的耳目。
赵宗兴虽年事已高,但皇城司的运作早已自成体系,即便他不再亲自过问,只要他还活着,就无人敢对皇城司阳奉阴违。
而如今,赵颢的布局已到关键之时。
东南之事一旦发动,必将震动朝野。
届时,以赵宗兴的老辣,难保不会从蛛丝马迹中,嗅到什么不对劲。
“变数……最大的变数……”
他必须除掉这个变数。
在东南之事发动之前,必须让赵宗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这谈何容易?赵宗兴身为郡王,又是官家的叔祖父,身份尊贵无比。
而且还是成名已久的宗师强者。
想要在汴京刺杀他,无异于登天。
“不能在汴京动手……”赵颢转身走回案前,重新坐下,手指在桌面上缓缓划动,
“必须让他离开京城,到一个……我们能够掌控的地方。”
他闭目沉思,脑中飞速运转。
赵宗兴这些年已极少离开汴京,除非……
忽然,赵颢眼睛一亮。
北境!
是了,赵宗兴虽已年迈,但对北境辽国的关注从未放松。
每年秋冬之际,辽国南下打草谷的时节,他总会派人前往北疆查探军情,甚至会亲自北巡。
若能制造一个足够大的动静……
赵颢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他伸手拉动案边一根细绳。
片刻后,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方才那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再次现身。
“王爷有何吩咐?”
赵颢没有回头,依旧闭目养神,声音却清晰冷冽:
“北境那边,我们的人布置得如何了?”
黑衣人躬身答道:“回王爷,河北两路、河东路,我们共安插了二十七人。其中五人已在边军担任要职,最高者官至都指挥使。另有十二人潜伏在各地州县,十人在商队中往来辽宋之间。”
“很好。”赵颢睁开眼睛,眸中精光闪烁,“传令下去,让他们动起来。我要北境——尤其是真定府、河间府一带,在十天之内乱起来。”
黑衣人微微一怔:“王爷的意思是……”
“河间府境内出现一伙‘辽国骑兵’,袭击边境村庄,掳走百姓。要做得真,要见血。”
“让我们的人放出风声,说耶律休哥暗中联络宋境江湖势力,欲借武林大会之机,行刺大宋重臣。”
黑衣人听得心惊,却不敢多问,只低头应道:
“遵命。只是……王爷,这两件事若同时发生,朝廷必会震动。届时……”
“届时,皇城司必然全力介入调查。”
赵颢接过话头,笑容阴冷,“你不用管那么多!按我说的去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人躬身退出,书房内重归寂静。
赵颢独自站在疆域图前,目光从北境的真定、河间,一路向南,越过黄河,落在东南的明州、泉州、广州。
他的手指在这些地方一一划过,最终停在汴京的位置。
“叔父,莫怪侄儿心狠。”他低声自语,眼中没有半分温情,
“要成大事,总要有人牺牲。您为大宋操劳一生,也是时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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