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一一回放。
第一次是去年冬天,第一次降温。她早上七点就醒了,拿起手机给陈屿发消息:“今天好冷,风特别大,记得加件厚外套,别感冒了。” 消息发出去后,她盯着屏幕等回复,从七点等到十点,手机屏幕一直没亮。中午去食堂吃饭,她远远就看到陈屿坐在窗边,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卫衣,耳朵冻得通红,双手插在口袋里,还在微微发抖。
她当时手里拿着自己的黑色外套,是前一天刚买的,还没穿过。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朝着陈屿的方向走过去,心里想着 “就算他不穿,至少我递过了”。可走到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看到陈屿的室友赵磊走过来,把一件蓝色的外套递给陈屿,说:“早跟你说今天冷,你还不信,快穿上。” 陈屿接过外套,立刻穿上了,全程没有往她这边看一眼。
苏晓默默地把自己的外套又揣回包里,转身去了别的窗口。那天她买了一碗热汤,喝了很久,却还是觉得冷,从胃里一直冷到心里。她安慰自己 “陈屿只是没看到她”,可她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
第二次是陈屿准备编程比赛的时候。他说要在实验室熬夜,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回宿舍。苏晓担心他饿,晚上九点特意去学校超市买了热牛奶和三明治,装在保温袋里,送到实验室楼下。她给陈屿发消息:“我在实验室楼下,给你带了夜宵,你下来拿一下吧。”
过了十分钟,陈屿才回复:“不用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或者给你室友。” 她看着那条消息,站在楼下,风刮得她脸疼。实验室的灯亮着,她能看到里面有人影在走动,可陈屿却没有下来。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夜宵放在了楼下的保安室,跟保安大爷说:“麻烦您明天早上交给计算机系的陈屿,他在三楼实验室。”
第二天,她问陈屿有没有收到夜宵,陈屿说:“没看到啊,可能被别人拿了吧,下次别买了,浪费钱。” 她当时还点点头,说 “好”,心里却有点难过 —— 她明明跟保安大爷说好了,怎么会被别人拿了?
直到后来,她在食堂遇到保安大爷,大爷认出她,笑着说:“小姑娘,你上次给那个小伙子送的夜宵,他第二天早上来拿了,还问是谁送的呢,我跟他说是你,他还笑了一下。” 苏晓当时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 —— 陈屿为什么要骗她?他明明收到了,为什么要说没看到?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是觉得她的关心是负担?
这些疑问,她从来没问过陈屿,只是默默地藏在心里。她以为只要她坚持,只要她够主动,陈屿总会看到她的好,总会回应她的关心。可直到分手,陈屿都没说过一句 “谢谢”,甚至没承认过她的付出。
苏晓睁开眼睛,看着书桌上的钥匙,突然想起保安大爷说的话 —— 陈屿收到了夜宵,还问是谁送的,甚至笑了一下。那他为什么要骗她?是觉得尴尬,还是有别的原因?这个疑问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本来平静一点的心,又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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