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某国边境小城,一处不起眼但设施齐全的安全屋内。连续几天昼夜兼程的紧张逃亡后,洗去一身风尘,换上干净衣服的陆星衍和顾云深,终于能暂时喘口气。窗外是异国他乡陌生的街景,阳光明媚,空气里带着自由的味道。
陆星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那部准备好的不记名手机,第一个拨通了赵恺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赵恺刻意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 “喂?衍哥?!是你不?你们到了?安全了吗?”
“到了到了!安全着呢!”陆星衍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轻快和兴奋,“恺子,家里那边怎么样了?我哥没把你们怎么样吧?”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嗨!别提了!”赵恺的声音立刻拔高,恢复了平时那种咋咋呼呼的调调,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天的惊险经历,“那天把你们送走,我和旭子开着车在城里兜圈子,想着当个合格的烟雾弹。结果没转悠多久,就被几辆黑车别停在了路边!好家伙,那阵势,下来七八个彪形大汉,黑西装墨镜,跟拍电影似的!我和旭子当时心一横,想着完了,这回真要为兄弟两肋插刀,英勇就义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夸张:“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帮人过来,车窗一敲,盯着我俩脸看了半天,领头那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嘀咕了一句‘不是他’,然后……然后就挥挥手,让我们滚蛋了!就这么放了!虚惊一场!”
赵恺说得唾沫横飞,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衍哥,你说兄弟我这够意思吧?这要是搁古代,那就是过命的交情!以后你俩结婚,主桌必须是我和旭子的!谁抢我跟谁急!”
陆星衍听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知道赵恺虽然说得夸张,但那份为他冒险的心是真的。他笑着应和:“必须的!主桌哪够?以后我孩子满月酒,你都是主角!让你坐C位,抱着孩子讲话!”
“滚蛋!挤兑谁呢!”赵恺笑骂着,但语气明显轻松下来,能听出陆星衍状态不错,他也彻底放心了。
聊完了惊险片段,陆星衍想起那个关键人物,好奇地问:“对了,恺子,那天演我‘女朋友’那姑娘,你从哪儿找来的神仙演员?演技也太牛了!那一声惨叫,那倒地时机,绝了!手劲也大,差点真把我推下去。”
电话那头赵恺沉默了一下,语气变得有点古怪:“演员?衍哥,你可小看人家了。那可不是什么演员,那是正儿八经的苏家大小姐,苏婉清!人家是看在……呃,反正就是愿意帮这个忙。演技那是人家与生俱来的天赋!不过她让我带句话,说你陆星衍欠她一个大人情,以后可得记着还。”
“苏家大小姐?”陆星衍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能参与这种计划还全身而退的,果然不是普通人。他点点头,“行,这情我记下了,以后一定还。”
最后,陆星衍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赵恺的声音正经了些:“景川哥啊,听说公司最近好像出了点棘手的麻烦,有几个项目同时出问题,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的了。估计暂时是没功夫也没精力满世界搜捕你了。你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听到这个消息,陆星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回了肚子里。他长长地、舒畅地吁出了一口气,仿佛将积压在胸中许久的郁结全都吐了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席卷全身。
“太好了……终于……暂时摆脱了。”他喃喃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慨和解脱。 又和赵恺插科打诨了几句,约定了保持单线联系后,陆星衍挂断了电话。他转过身,看向一直安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陌生街景的顾云深。
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顾云深清晰冷峻的侧脸轮廓,但那份常年笼罩的冰霜,似乎在这异国的阳光下,融化了些许。他感受到陆星衍的目光,转过头来,眼神平静,带着询问。
陆星衍走到他面前,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就像他们初次在海边相遇时那样,带着点傻气,却充满了生机。 “Brian,”他声音轻快,“赵恺说,我哥被公司的事缠住了,暂时顾不上我们了。我们……安全了。”
顾云深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目光柔和了一瞬,微微颔首:“嗯。” 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至少此刻,在这个无人认识他们的角落,他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暂时放松,接下来的日子,将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时光。 陆星衍看着顾云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好好利用这段“假期”了。毕竟,追夫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可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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