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
长社城的天幕,被染成暗紫,雷声不是劈裂苍穹的脆响,而是沉在云层里的轰鸣,
像有千万面战鼓,在天地间擂动。
城墙上的赭黄色旗帜,被狂风扯得猎猎作响,每一面旗角都绣着“天公”二字,在雷光中泛着冷光。
张合身披玄铁重甲,甲片缝隙里还凝着昨夜血战的暗红血痂,他手扶城头青石雕栏,目光扫过城下。
那里没有敌军,只有从阵图、洧水地形与军势中,涌荡而出的雷霆光柱,密密麻麻插在天地间,
将整座长社城,裹成一片浩瀚雷海。
“弟兄们,地主常问,何为绝顶军团?”
张合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雷声,传到身后三千天公黄巾耳中。
这些士兵身着短甲、手持长矛,站姿如松,哪怕雷霆在头顶炸响,也没有一人动容。
他们的气血汇聚成淡紫色气柱,与雷霆光柱交织,竟让雷海的轰鸣都弱了几分。
张合抬手,指尖划过士兵们棱角分明的脸:“第一,需是百战精兵。”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缺了耳的老兵、断了指的少年,
“你们从巨鹿起事,破邺城时曾断粮三日,战濮阳时曾顶着箭雨爬城墙,守长社时曾与官军死战到只剩十人。
刀上沾过诸侯血,甲胄挡过骑兵冲阵,这样的兵,才配叫精兵!”
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上前一步,铁矛顿地发出“咚”的闷响:“将军!我等随您征战,只求扫平贪官,还天下太平!”
其余士兵齐声应和,声音如雷,竟与天地间的雷声共振,让城头砖石都微微震颤。
“第二,需气血凝聚成形。”
张合抬手,掌心泛起淡紫色气血,与士兵们头顶的气柱相连。
那气柱骤然变亮,竟在城头凝成一道紫色屏障,将劈落的雷光挡在城外。
“寻常军团气血散如沙尘,风吹即散;
可绝顶军团的气血,能凝如铁壁,能撼骑兵,能挡雷霆!”
他猛地挥手,掌心气劲化作赤色长箭,射向不远处的雷霆光柱,竟将光柱拦腰斩断,化作漫天雷光散落。
“好!”
士兵们齐声喝彩,眼中燃起炽热光芒。
他们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气血与身边弟兄相连,与整座城池相融,仿佛只要心念一动,就能调动天地间的力量。
“第三,需军势浩瀚如海。”
张合转身,望向长社城四面八方,
“军势不是兵力多寡,是军心、士气、信念的凝聚。
你们看这雷海——”
他指向天地间的光柱,“这是大阵借洧水引的雷霆,是我们‘替天行道’的信念引的军势。
这军势能压得敌军不敢抬头,能让绝顶武将退避三舍!”
话音刚落,远处尘土飞扬,一员武将提着长枪奔来,正是韩当。
他勒住马,望着雷海眉头紧锁:“张合,你这阵仗,是想困死联军不成?”
张合冷笑一声,抬手示意。
三千天公黄巾同时向前一步,气血气柱骤然暴涨,与雷霆光柱交织成巨大雷墙,挡在韩当面前。
他只觉一股磅礴压力扑面而来,手中长枪竟微微弯曲,他脸色骤变,猛地勒转马头:“好个天公黄巾!这军势,某今日认栽!”
说罢,带着随从疾驰而去,连头都不敢回。
张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笑意:“看到了吗?韩当乃孙坚麾下一流武将,可面对我们的军势,也只能退避。”
他转身,目光扫过三千士兵,
“你们,就是天下最可怕的军团!只要同心,别说刘备、孙坚,就算是董卓的西凉铁骑,也未必是我们对手!”
三千天公黄巾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天地,雷海轰鸣都被压了下去。
他们的气血气柱再次暴涨,与雷霆光柱融为一体,在长社城上空凝成巨大黄色云团,
云团中雷光闪烁,像一只俯瞰天下的巨眼,震慑着联军诸侯。
长社城百里之外,大汉联军的营盘连绵数十里,刘备所部的青色军势,如一座座山峰,耸立在天地间。
营地上空,军势缭绕成淡青色气罩,将整个军营笼罩其中。
数万士兵正在操练,刀光剑影、呐喊声此起彼伏,可营中依旧弥漫着压抑——那是对长社雷海的忌惮。
刘备身披战甲、手持双股剑,站在中军帐前高台上,目光望向长社城方向。
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抚摸着剑柄:“没想到张合竟能将天公黄巾练到这般地步,
这雷海军势,怕是比当年讨伐黄巾时,见过的任何军团都可怕。”
身旁的关羽丹凤眼微眯,青龙偃月刀斜倚在肩,目光中没有畏惧,只有炽热渴望:
“大哥,那雷海虽强,可某观其气血,虽凝却少了几分悍勇。
若某领五百校刀手去战,未必不能撕开一道缺口!”
“二哥说得对!”
张飞握着丈八蛇矛,瓮声瓮气地附和,“俺早就想会会那张合了,让他知道我们涿郡兄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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