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的夜,静得能听见城砖缝里,野草生长的细微声响。
劫后的城池,裹在浓重的夜色中,断壁残垣的剪影,如蛰伏的巨兽,
唯有刘备营寨的篝火,在西北角燃起一簇跳动的光,映着他忧心忡忡的面容。
他刚巡营归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凉,双股剑的剑柄,被掌心的汗浸得微润。
黄巾之乱如火如荼,可天下诸侯各怀异心,董卓更是蠢蠢欲动,坐拥重兵,觊觎神器,
这乱世的棋局,依旧让人如履薄冰。
“玄德公深夜不寐,可是在忧思天下大势?”
清晰的声音,自帐外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精准戳中刘备心事。
他抬眼望去,郭嘉一袭长衫,腰束墨玉带,手中羽扇轻摇,缓步走入帐中。
烛光映在他脸上,衬得那双眸子亮如寒星,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深的盘算。
“奉孝深夜到访,必有见教。”
刘备起身相迎,示意亲兵添上一盏热茶,
“如今董卓已入洛阳厉兵秣马,传闻他,已有称帝之心。
我军新破黄巾,根基未稳,天下大变在即啊。”
郭嘉接过茶盏,却未饮,只是放在案上,羽扇指向帐外长社城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玄德公所忧,不过是董卓兵强马壮。
可天下之事,从来不是兵力强便能胜。
有时一件重宝,便能让猛虎离山,让贪婪者自投罗网——而这长社城中,便藏着这样一件,能让天下诸侯疯魔的宝贝。”
刘备心中一动,眼中闪过疑惑:“长社历经战火,残破不堪,能有什么宝贝值得诸侯觊觎?”
“非金银,非粮草。”郭嘉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是一柄上古神兵,太阿剑!”
“太阿剑?!”
刘备猛地站起身,座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他虽久居涿县,却也听闻过这柄名剑的传说,只是一直以为那是上古神话,从未想过真有其物。
郭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缓缓说道:“玄德公不必惊异,此剑确是真实存在的天地至宝。
且听我细细道来这剑的来历。
春秋之时,楚王欲铸一柄镇国神兵,遍寻天下铸剑大师,最终请得欧冶子与干将联手。
二位大师踏遍名山大川,采赤堇山之精锡,取若耶溪之寒铜,又引天地日月之灵气,
耗时三年零六个月,方才铸就此剑。”
他顿了顿,羽扇轻叩案几,语气变得庄重:“铸剑之日,天降异象,乌云蔽日,惊雷滚滚,江水逆流,
剑身刚成,便有龙吟之声响彻云霄,百里之内,草木皆为之俯首。
此剑长三尺七寸,剑身刻日月星辰、山川河岳,寒光凛冽,吹毛可断,
更奇的是,它非蛮力所能驾驭,唯有身负气运者,方能使其显威。”
“昔年晋国强盛,听闻太阿剑铸成,
便派使者携重金索要,楚王不从。
晋国当即起兵伐楚,数十万大军压境,扬言‘得太阿者得天下’。
楚昭王率残兵迎敌,被困于绝境,危急之时,他拔出太阿剑,立于阵前怒喝。
那一瞬间,剑气冲天而起,引动风雷大作,晋军将士见状,肝胆俱裂,兵刃自断,战马悲鸣,未战自溃。
此剑之威,震慑天下,从此便成了楚国镇国之宝,象征着帝王正统与天地气运。”
刘备听得心神激荡,这般神兵,果然不负盛名。“如此至宝,为何会落入黄巾贼寇手中?”
“说来也是天意弄人。”
郭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楚亡之后,太阿剑辗转流落,秦灭六国时为始皇帝所得,藏于咸阳宫深处,
日夜以朱砂玉帛供奉,借剑之气运稳固大秦江山。
可惜秦二世昏庸无道,失了民心,也负了神兵。
秦末战乱,项羽攻入咸阳,火烧阿房宫,咸阳宫化为一片焦土,太阿剑也自此失踪,世人皆以为它已毁于火海。”
“谁曾想,百年之后,张角的弟子,在长社城南郊的一处战国古墓中,意外掘出了这柄剑。”
郭嘉语气中满是“明珠暗投”的惋惜,
“黄巾贼寇不过是一群饥寒交迫的流民,被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蛊惑,
哪里识得此等神物?他们见剑身古朴,
虽有寒光,却不知其蕴含的惊天价值,只当是一柄锋利些的古剑。
张宝将其视为‘黄天信物’,偶尔在祭祀时取出,或是战时佩戴在身,却从未想过,这柄剑能定天下气运。”
刘备眉头微皱:“奉孝何以确定此剑便在长社?又如何知晓得如此清楚?”
郭嘉放下羽扇,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舆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我自幼研习奇门遁甲,兼修精神秘术,
常人不可察的气息,我却能敏锐感知。
自讨黄巾以来,我便觉长社城西南角有一股隐隐的王者之气,虽被层层浊气掩盖,却始终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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